“你身为京师步军统领,外面的谣言已经传至这样,为何不向哀家奏报?!”慈禧神色阴狠,仿佛要把荣禄给吞了。
“臣初闻此事,误以为此等谣言,必为小人之所为,市井之人或可信之,而稍有识见之士,必能明察此事之荒谬。况念及此事奏报及太后,必有伤太后之雅兴,故臣打算在事情查明,缉拿造谣之人后,方禀告太后!”荣禄满头大汗,神色紧张之极,当时自己根本就没有想到事情会闹得那么大,这时不禁暗暗叫苦。这事弄不好,随时都有抄家灭族之祸啊!
“虽说如此,但京师发生如此事儿,身为京师步军统领,这责任无可推卸!限你三天之内,必须把罪魁祸首给哀家捉拿归案!不然,小心你头上这顶乌纱帽!”荣禄所说虽非无理,但是慈禧脸上的愠色,并没有减去多少。
“喳,臣领命。”荣禄一副苦瓜干的模样,无奈答道。他知道这次麻烦大了,找散布谣言之人,谈何容易,不禁心中凄然。
由于谣言一事,慈禧的心中异常不好,各大臣都小心谨慎异常,以至于这天的早朝,在沉闷的气氛中过去,而龙飞扬则如常的被带进了后宫。不过,谁也没有注意到他的脸色浮现出一丝奇异的笑意。
早朝后,得到慈禧懿旨的荣禄马上忙碌起来,开始尝试解决这条茫无头绪的案件。
匆匆两日过去了。
“第三天了!”荣禄神情不振的呆在自己府中的大堂,望向外面黑夜的景色,更是心情很是沉重。三天期限将至,奈何整件案子仍然进展甚微。想来也是,市井中人多如牛毛,而且谣言大都是口口相传的,造谣那人故意隐藏,哪能轻易找到。对慈禧又不能搪塞,随遍捉人挺罪又风险太大,难啊!
“老爷,老爷!”在荣禄心情极糟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人走进了大堂。
借着油灯的黄光,荣禄看到是门房的老脸,他不满的望了门房一眼,“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慌张?”
“回老爷,刚才七爷府的下人来了一趟,说七爷有要事跟老爷您商量,请老爷您赶紧过去七爷府一趟。”门房恭敬的禀告道。
“七爷?”荣禄喃喃道,他心中很是疑惑,不知道醇亲王为何会突然叫自己过去,还说是有要事商量。
荣禄虽然和醇亲王一样都跟西太后过中甚密,而且醇亲王对他还有过提携之恩,但是事实上他和这位醇亲王并不是太熟络。现在他听到醇亲王有要事和自己商量,也不禁嘀咕起来,但想到对方可是堂堂当权王爷,儿子还是当今圣上,自己怎可以怠慢呢?虽然不知所以,但是他还是急忙叫人准备,打算漏夜前往醇亲王府一趟。
夜深人静当中,不要说京师的夜晚向来管的很严,更何况这么冷的天气,哪有人会出来乱窜。荣禄的官轿穿过京城多条大街,没有遇到什么人,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醇亲王府。
在王府守门人的通报后,他被领进了王府当中。
不过此时的荣禄,隐隐觉得整个王府有点古怪,似乎太过安静了。从大门走到内进,竟然连一个仆人都见不到,这是什么回事呢?越往内堂走,他心中越是不踏实,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但是这时已经快到内堂了,想回头又不能,只好硬着头皮跟着领路之人走进了内堂。
一抬眼,他就见到了醇亲王,“七爷好!”荣禄一脸谄笑的行了一个官礼。
“荣禄兄弟,怎么这么见外,大家都是自己人嘛,怎么了,看你神色,似乎不是太舒服。”醇亲王笑容可掬的道。
“七爷,下官到没有什么,反而是七爷您,这么晚了,叫下官到此来,有何吩咐呢?”荣禄依然笑脸相迎,但是却是直奔主题。他知道这其中必定有古怪,不然自己这位客人来了,怎么会连来送茶水的下人都没有。自己又不是第一次来这王府,难不成醇亲王除了一个门房和一个领路的,把全府数十个丫鬟、仆人全都辞了?
“荣禄兄弟,关于太后吩咐你办的事情,你办得怎样了?”醇亲王脸色开始转为严肃。
“下官就不瞒七爷您了,这事下官至今还没有什么头绪,真不知道明天下官头上这顶乌纱还能不能保得住。”荣禄唉叹道,但是顿时又想到什么,“七爷突然问及此事,难道你这次叫下官来是有这事的线索吗?”
望着一脸疑惑的荣禄,醇亲王脸角浮现出一丝笑意,“何止是小小线索,本王已经查明是谁在暗中散播谣言了。”
荣禄一听此言,心中不禁一喜,“望七爷相助,到底是谁散播的谣言呢?”关乎自己的乌纱帽,荣禄可是上心得很啊。
“你真的想知道?听了之后可别后悔。”醇亲王这时却讳莫如深起来。
“这个,还望七爷告诉在下。”荣禄轻咬嘴唇,虽然说了这话,但是已经明了,这次醇亲王叫自己来的重头戏要来了。
“那人就是……”醇亲王的右手手指轻轻指向自己的鼻梁,“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