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這女人都不能慣,你看我們家那位,哪敢跟我擺臉子!」
「那可能是咱們靳總脾氣太好了!」
「柴總,你可別信外面的謠言啊,咱們靳總的脾氣可都藏在笑——」
話說到這裡,一道身影,伴著疾步帶起的一陣風,讓會議室里突然安靜到針落可聞。
靳洲走到主席位拿起被他遺忘的筆記本電腦接收器,抬眸掃向會議桌一圈,見一張張臉都垂著,他語不疾不徐:「需要讓江秘書再給各位續杯茶嗎?」
音色淡淡,無波無瀾,卻讓會議室里瞬間噤若寒蟬。
剛剛不知是誰說的,他的脾氣都藏在笑里。
其實不是,他生氣的時候不會笑,他會很平靜,平靜到你看不出他的喜怒。
但是等他回到辦公室,眉間頓時有思緒攏進。
他不喜歡猜,有這猜的時間,他更傾向於去確認,即便不是直切主題。
但是電話打過去,安枝予卻沒有接,工作時間,有很多不能接或者沒接到的理由,靳洲沒有再撥。
於是他第二個電話打給了岑頌,電話那頭一聲「說」,讓他本就不展的眉心又皺了幾分。
「有火氣?」
耳邊沉默,靳洲有了掛斷的衝動:「那等你心情平復再說。」
「等等,」岑頌叫住他:「你家那位這兩天心情怎麼樣?」
靳洲大概猜到了幾分:「你和閆嗔又吵架了?」
他說的是『又』,這讓岑頌聽著不爽:「那天晚上明明都哄好了,結果我一個澡洗完,她又生氣了。」
靳洲想到那天晚上在書房門口聽到安枝予說的:不去,我現在不想給他生孩子。
當時他就猜那個電話應該是給閆嗔打的,現在聽岑頌這麼說,他更加肯定了。
至於閆嗔被哄好又再度生氣的原因,那就更不用想了。
不過他知道歸他知道,能不能說,該不該說,還要看岑頌那邊,畢竟有些話,一旦把握不好就會牽扯出其他的東西。
比如:孩子。
這是岑頌的死穴。
靳洲問:「所以你現在還不知道她生氣的原因?」
「我要是知道還好了呢!」岑頌氣笑一聲:「她現在壓根就不理我了!」
靳洲知道閆嗔從來都不會在外人面前駁他的面子,甚至還會捧他。
所以靳洲適當地給他一個建議:「方集團周年慶,你收到邀請函了嗎?」
岑頌收到了,但是他沒興:「我現在哪還有心思——」
話到這裡戛然而止,默了兩秒,電話那頭傳來一聲笑:「謝了,靳總!」
「等等。」靳洲也有一件事需要他幫忙。
「怎麼了?」
「幫我看看從周六晚上到現在,閆嗔有沒有和我們家老爺子通過電話。」
岑頌爽快答應:「行,晚上給你答覆。」
還有另外一件事。
靳洲問:「那天晚上回去,書屹有沒有跟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