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枝予頓時惱了臉:「我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啊?」
看吧,就是這麼沉不住氣。
靳洲剛剛是坐她身旁,這會兒,他盤腿坐她對面,把她兩手握在手裡。
「枝予,」他目光定在她臉上:「我對你,從來都是無條件信任的。」
這話聽在心裡,五味雜陳。
安枝予眉眼垂下:「我也不是不信任你。。。。。。」
這半句話略帶自責,但是這種忽閃的情緒只在她心裡停留了短瞬,再一抬頭,她表情就變了,她很會找他話里的漏洞。
「那你之前還因為徐淮正吃醋!」
在靳洲看來,吃醋和信任是完全不能成為對立面的兩個詞。
但是她既然提到了徐淮正。。。。。。
默了頃刻,靳洲口吻變得鄭重:「枝予,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
他從未對她有過任何要求,所以安枝予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你說。」
他看著她的眼睛,「如果以後徐淮正再找你,你可不可以不要理他?」
安枝予完全沒想到他會提這樣的要求,如果說咖啡廳那次他的失控是個開始的話,那麼在那之前,安枝予一直都以為他是完全忽略這個人的。
原來不是,是他藏得太好了。
又或者不是藏,而是之前徐淮正很規矩,沒有讓他生出戒備,如今呢,那個人幾句話的功夫,就能在他們之間掀起巨浪。
可想而知,他現在有多介意那個人的存在。
突然就想到最晚他出汗的時候,閉著眼,擰著眉,手在枕邊不停地找著,像丟了多麼重要的寶貝似的,後來她把手給他握著,他這才安靜了下來,然後她聽見他喃了聲:「枝予。」
當時她聽到的時候,眼淚幾乎瞬間砸了下來。
那是她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對他的重要性。
見她目光定在他臉上,半晌不說話,靳洲表情現出急色:「不可以嗎?」
安枝予朝他笑了笑:「當然可以。」
她抬手捧住他臉:「我只是覺得,像他那種人,不配出現在你和我的生活里,所以以後,」她在給他吃定心丸:「他再出現在我的面前,我轉身就走,不會聽他說一個字!」
「好不好?」
語氣聽著,好像在求他似的。
靳洲笑了:「那倒不至於。」
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這句話,被安枝予換成:「所以麻煩靳總以後要對自己有點自信。」
他一直都很有自信。
除了她以外。
*
周末的時間總是會消磨得很快,在安枝予的勒令下,靳洲睡了一個午覺,時間不長,睡前,他手裡握著安枝予的手,睜開眼,手是空的,床上只有他一個人。
他現在就像是在敵人的陣營里,時刻警戒和防備。
好在這時候衛生間的門打開了。
安枝予一邊梳著頭髮一邊走出來,見他坐在床沿,腳也伸進了拖鞋裡。
「你幹嘛去?」
總不能說看見她不在,準備去找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