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个,方才沉寂片刻的火山又不负所望地爆出来。
松快了须臾的气氛再次变得紧张了起来。
风桦双手用力撑了一下椅把,从座位上弹起,精准找准目标,正准备撒气,旁边一个小脑袋强行挤入视线。
十三一本正经道:“正好我好久没跟你一块出镖了,这次带上我一起呗。”
风桦这个气还没撒出来,就给生生地憋了回去。
“不关你的事,别瞎捣乱!”
一根白皙带着点肉感的手指晃入眼帘,“先,这个镖局也有我一份,什么叫不管我的事?其次,你忘了我们刚认识的时候,谁救的你,我怎么就瞎捣乱了?”十三反驳得理直气壮,但这次风桦没依着她性子胡来。
风桦道:“情况不一样,总之黑货的事你少管。你也别忘了答应过我,就算进镖局也只跟白货,不问黑货的。”
啧,他这会儿脑子倒好了。
十三不快道:“那不是之前吗?你觉得我没有自保能力,怕我拖后腿。现在的我可没有那么娇弱了,不会丢你的脸的。”
风桦看着十三,神情却是说不上来的奇怪。像是生气,又像是无奈,像是烦躁,又像是担忧。
十三也就这样跟他大眼瞪小眼的不作声。
虞孟桀知道要出事,连忙插科打诨道:“你俩足足差一辈的人,还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也不知道是谁带坏了谁啊?”
方才被骂狠了的小鹄也支支吾吾地开了口:“桦哥这次是我的错,对不起。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放心,这次的货就让我去吧,最后不管怎么样,都是我的责任,跟镖局没有一点关系。”
完了。十三心里替他默哀道。
老风子虽说平常脾气爆了点,心眼小了点,但为人还是够仗义的。他是那种典型的吃软不吃硬,若是别人在他面前说什么不行,或是在他面前瞎逞强,他是绝对会被激怒,暴跳如雷的。
“我去他娘的!”风桦一个转身踹倒了一个座椅,还力度十足地波及到旁边的盆景。
十三一个呼吸的功夫。
“桦哥!”虞孟桀一下没拉住,风桦已经来到身后。
小鹄像个小鸡崽似的被高高拎起,他一脸不可置信却没有丝毫反抗的动作。
“你的责任?呵——”风桦又转过头,“老虞,这你找的小孩?倒是天真。我问你,你出过几次镖?见过几批货?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崽子,居然在这儿大言不惭?”
虞孟桀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尝试着拽了一下风桦的手臂,岿然不动。
……
“桦哥都是一个局子里的,还是个孩子……”
“孩子?”风桦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
“老虞你知道我的气性,能干就干,不能干就趁早滚蛋,没有谁被谁必需,也没有谁是缺一不可的。还是你看我这儿像是养孩子的地方?”
只见虞孟桀往前一步,略微侧过头,在风桦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风桦一双瞳孔被逐渐放大,随手一甩,将人甩到了虞孟桀身上。
他一人站在门边,一口牙像是要咬碎,一句话被切成一段一段往外蹦,
“既然如此,你来安排,三日后出。”然后就像一阵风,一眨眼的功夫消失得无影无踪。
十三左看看右看看。
小鹄煞白着一张脸,气若游丝般问道:“虞……虞哥,桦哥是什么意思啊?”……
小鹄煞白着一张脸,气若游丝般问道:“虞……虞哥,桦哥是什么意思啊?”
虞孟桀倒是呼出一口气,微微扯开嘴角,拍了拍小男孩的背,安慰道:“别担心,你桦哥就是个纸老虎,他会帮你的。”
“不……不行,我不想连累你们。”
“傻小子,什么连不连累。既然进了我们的门,那就是一家的,以后别再说这样的话了,你桦哥尤其不爱听。”说到后面余光若有似无地打到十三这边,“哎,小十三还没走呢?”
十三手背过身后,一脸笑意,甜美的长相就像一朵带刺的玫瑰,既美丽又危险。
“准备走了。孟伯伯看来你们又有的忙啦?前几天你念叨的桂花酿地窖里刚挖出几坛,我明天带给你尝尝。”
虞孟桀笑道:“还是我们家小十三孝顺懂事,又漂亮能干,比那些个名门贵女不知强多少。不过最近应该不能陪我们小十三喝酒吃肉了。你知道的,镖局规定出镖前三日斋沐,禁一切烟酒嫖赌。”
十三沉吟片刻,问道:“这次的镖危险吗?”
虞孟桀道:“哪次有绝对的安全,风险是必定存在的。而且这次的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