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六根啊。」萩原研二收回手指,嘴角勾起抹壞笑:「小陣平真棒,就是六根手指。」
「不對,那我為什麼是五根手指?」
萩原研二拉過松田陣平的手,把那隻白皙修長的手握住,一本正經的當著松田陣平的面,去數手指:「一、二、四、五、六!看,小陣平也是六根手指,我們都是六根手指。」
松田陣平半信半疑地點頭,似乎在努力的理解六根手指存在的意義。
和喝醉酒後格外惱人的萩原研二不同,喝醉酒的松田陣平顯出幾分過分的乖巧。
在酒精或者是其它某些不明因素的作用下,松田陣平平日裡那種冷酷的外殼無聲的消散,從裡面露出了某隻警惕又迷糊的捲毛貓咪,被旁邊一肚子壞水的大狗,隨隨便便的就被拱翻,露出柔軟的肚皮。
萩原研二數完手指,並沒有鬆開對方的手,反而乾脆直接把自己手指擠進松田陣平的手指間,在桌子底下反手扣住,在松田陣平想要掙脫之前,笑眯眯地問:「那小陣平還記得我是誰嗎?」
松田陣平果然立即就被吸引了注意力,他認真地盯著萩原研二臉,似乎帶著溫度的目光,從萩原研二眉骨、睫毛、鼻樑、嘴唇上划過,留下一串灼熱的溫度,說話前先抿出了個有些孩子氣的笑容,然後才說道:「是萩啊。」
他話音還沒落下,萩原研二滾燙的吻就湊了上來,松田陣平也本能的回應。在接吻這件事上,不管是萩原研二的徐徐善誘,還是松田陣平的攻勢猛烈,兩個人都有著微妙的勝負心,所以每次總是以其中一個人呼吸不暢結束。
雖然兩個人誰都不會提,但是確實每次都會分出『勝負』,兩個人還都很在意。
桌面上的酒杯被碰倒,順著桌面咕嚕嚕的滾到地上摔得粉碎,但誰也沒有分出精力去關注這件事,晶瑩鮮紅的酒液,順著桌面流淌到桌沿,最後濕透了松田陣平的上衣和萩原研二的領口。
冰涼的酒液沾染到火熱的皮膚上,讓松田陣平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混沌的大腦終於清醒了片刻,他狠狠咬了口某個傢伙的嘴唇,用力之狠甚至讓兩個人同時嘗到了血腥味。
萩原研二退開的時候,頗有些不甘心的味道,他慣來會裝可憐:「小陣平幹嘛咬人,好痛……」
松田陣平同時還咬了口自己的舌尖,讓清醒維持地更久一點:「你給我……吃什麼了?」
松田陣平很清楚自己的酒量,就算比不上萩原研二,也絕對不至於兩杯葡萄酒就能喝醉,絕對是萩原研二這個傢伙,偷偷在酒里放了什麼東西!他就說這傢伙剛才怎麼一口酒都不喝,他還以為是對方窮講究,在等醒酒時間結束,誰知道在這裡等著他呢!
松田陣平壓制著自己撲過去的**,咬牙切齒:「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小陣平灌醉hagi那麼多次,hagi都沒有生小陣平的氣,小陣平你生氣了嗎?」萩原研二無辜地眨眨眼睛,難得在松田陣平面前,顯露出了些屬於mead的狡黠氣,這件事上確實是松田陣平理虧,萩原研二突然翻起舊事,這就像是在他的火氣上潑了盆冷水,生生把火苗澆滅了大半。
萩原研二再次湊回來:「只不過是擔心小陣平喝醉酒難受,所以在酒里放了點激發酒精的『醒酒藥』,這樣喝醉酒後也不會太難受。」
誰家醒酒藥是這種效果?!松田陣平氣得咬牙,被酒精支配的口齒,和發軟的四肢又給不出什麼有力的反擊,只能聽著這傢伙繼續胡扯。
萩原研二的手指滑進他的衣擺,四處漫不經心地點火,自己則是交疊著腿,看著松田陣平難耐地弓起背。
好半天,他才像是不經意那樣問道:「舒服嗎小陣平?」
松田陣平咬著齒關,半絲聲音也不泄給他。
萩原研二也不失望,又問:「所以小陣平覺得我和那傢伙比起來,更喜歡誰一點?」
那傢伙就是那個萩原研二。
他給他酒里下藥,就是為了問這個?!
饒是松田陣平滿腦袋漿糊,也差點在這種場合被氣笑。
「你……腦子……有病?!」
萩原研二看起來並不滿意這個答案,但他也快忍耐到極限了,他俯身抱起松田陣平,走進臥室,把對方放到柔軟的床上。
這套床品是黑色,粉白色的皮膚和黑色的床單反差極大,萩原研二的呼吸也急促起來,他彎下腰。
「叮咚——」
萩原研二動作微頓,他不想去管那門鈴聲,但那門鈴聲像是催命,一聲跟著一聲,頗有他不開門就誓不罷休的勁頭。
萩原研二:……
松田陣平一腳踹開他,冷笑:「活該。」
說完直接衝進洗手間,打開淋浴頭的冷水,把某個自作自受的傢伙鎖在了門外。
第1o5章
門鈴聲像是敲擊在萩原研二的頭骨上,帶著他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他懊惱地從床上爬起來,去廚房的洗手池那裡,用冷水洗了把臉,然後才走過去開門,在這期間門鈴聲一直沒有停,甚至愈發急促,就像是按門鈴的人肯定了這裡有人。
這種近乎是『砸門』的門鈴聲,敢在他家門口這麼幹的,也沒幾個人。除去拜訪前會提前打招呼的zero,萩原研二猜測門外的人,可能是恢復記憶的班長或者hiro,畢竟算算時間,也該輪到這兩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