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松田陣平都這樣說了,安室透也就放下心來不再糾結了,他隨便的向窗外的街道瞟去,突然看到了兩個並排走過的男女,他的目光微頓。
那兩個人他有印象,一個是還年輕的赤井秀一,另一個是fbi的那個女探員,叫茱蒂·斯泰琳,看兩個人的樣子,他們應該是已經接上頭了。
安室透覺得有必要提醒對面那兩個人一下:「我看到黑麥和fbi的人接上頭了,你們小心被他暗算。」
「fbi?」萩原研二聲音有些驚訝:「他是叛變了?還是他本來就是fbi的臥底?」
「啊……」安室透也怔住:「我沒和你們說嗎?他本名叫赤井秀一,是fbi的人,本質上和我們目的相同,但是人品有些差勁,並不值得合作,你們動手的時候不用客氣。」他下意識的把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也歸入到了『我們』之中。
通話那頭的萩原研二端著水果的手微頓,但松田陣平卻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合理,他的聲音也停頓片刻:「……我好像也忘記和你說了,黑麥他失憶了,被我撞的,還不清楚他現在的記憶有沒有恢復。」
安室透也沒想到這個走向,好半天才幹巴巴地憋出句:「……真失憶了啊。」
不知道有沒有影響他的臥底生涯。
松田陣平難得感覺到了片刻心虛。
*
全亂套了。
對於赤井秀一這樣慣於掌控的人來說,但凡是有點事情乎預料,就會讓他有些事情脫軌的失控感和不安感,更別提是自己腦子裡的記憶,這種本來不該出任何錯誤的精密『程序』。
經歷了時隔一年的失憶後,他的記憶終於6續回來了——但回來的有點多。
這就讓事情重變的麻煩起來。
最開始赤井秀一也懷疑是他腦子還沒有完全恢復,比如說那塊壓迫神經的淤血,並沒有完全消散,而僅僅是變小了,作用也從『失憶』變成了『妄想』呢?讓他又妄想出了段本來不該存在的人生。
但那段人生實在是太真實了,動機目的環環相扣,其中的幾件事他想辦法找人驗證後,也證實了他並不是憑空臆想,也證明了那些記憶是真實的,他的人生似乎是真的……從頭再來了。
對於這點赤井秀一沒什麼驚喜的情緒,反而還有些荒誕的諷刺感,他想起了那個女人說過的話。
【ebebothofgodandthtoraisethedeadagainstthestreamoftime。】
(我們既是上帝也是惡魔,因為我們要逆轉時間的洪流,讓死人復生。)
這點當時讓赤井秀一覺得像是在做夢的痴想,竟然到頭來在他這個半點都不想要重體味人生的傢伙身上實現了,不知道那位boss知道後,會不會嫉妒得發瘋。
想到boss和組織的事情,赤井秀一又有些頭疼,這就是他不想人生重來的原因之一了,上次兢兢業業好幾年,終於拿到了組織犯罪的實證,和日本公安聯手,毀滅了這個跨世界、跨國境的犯罪團伙,到頭來竟然還要再來一次?就算他有了上次的經驗,但那些切實證據,還是要實打實地想辦法,才能重搞到手。
這和好不容易完成工作的時候,電腦死機文件丟失有什麼區別?
世界的盡頭還是加班。
如果可以,赤井秀一還是更希望把這個『restart』的機會讓給別人。
不過好在有些情況還是和上次有些變化,不至於讓現在的生活,完全變得像是粘貼複製那樣無聊。
組織里多出了兩個人——黑比諾和mead。
據赤井秀一所知,所有的變故都是從這兩個人身上發生的,就像是天空掉下粒小石子……不對,這種程度完全稱得上是山體滑坡了。儘管赤井秀一儘量克制,他還是忍不住抽動了下眉梢。
因為這兩個人,他一年前的潛伏任務,完全出現偏差,本來是計劃通過宮野明美進入組織的計劃,中途竄出了黑比諾的馬自達,假戲真做,把馬路中間的他撞成了真的失憶,然後事態就像是脫韁的野驢,在錯誤的方向上發足狂奔。
直到現在,組織里還流傳著基安蒂版本的,三個男人的愛恨情仇。
不過聽說最近他的熱度下降了。
取而代之的是黑比諾、mead、波本和蘇格蘭的四角戀,他們四個人的牽扯之深,波及範圍之廣,讓組織里的眾人津津樂道。聽說貝爾摩德已經手機關機三天了,因為不知道是誰說的,mead捉姦在床的時候,她正好也目睹了全程,所以這幾天無數的人用簡訊轟炸她,想要聽到第一手的八卦消息。
想到這裡,就算是赤井秀一也不得不感慨。
基安蒂這個女人,在某個領域來說,真是無人能敵的強大。
總是能把完全不相干的酒,全都攪合到一隻酒桶中,然後調和成又古怪又可怕的樣子。
更厲害的是,她在組織中還平安無事的活到現在了!
真是厲害。
第1o4章
萩原研二把買的蛋糕盒子放在玄關處的柜子上,彎腰換鞋。
在臥室里聽到聲音,自然而然走出來拿走蛋糕的松田陣平:「問出來了嗎?」
萩原研二的語氣頗有些驕傲:「當然~可以說是非常簡單啦。」
松田陣平去碗櫃那邊找勺子,面對萩原研二買回來的幾十把花花綠綠的勺子,短暫的陷入了選擇困難症:「唔……所以那傢伙和黑麥到底有什麼過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