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久等了,畢竟是休沐日,多有怠慢。」
遂禾同她閒聊幾句,側頭看一眼才泛亮的天色,不?由蹙眉,「什麼事,不?是說有事一律議政殿匯報嗎。」
哭妖正色起?來,「正清宗那邊,一半門派已經被說動撤離,畢竟正是靈植豐收的時候,但其餘門派仍舊不?撤,堅決要攻入正清宗後再做打算。」
遂禾喝了口茶,摩挲著杯盞說:「你來找我應該不?是為了說這?個。」
哭妖點了下頭,「是,有件事屬下覺得?很奇怪,但妖族五日一議事,屬下擔心晚報誤事。」
「你說。」
「探子回報,原本他們已經說動大部?分門派離開正清宗,但就在?幾個領隊即將鬆口的時候,正清宗忽然門戶大開,護山大陣也失效了。」
遂禾眉頭一蹙,抬眼看向?哭妖。
哭妖繼續說:「有幾個領隊和宗主當即取消了離開的命令,甚至決定立即聚齊人手,進入正清宗一探究竟。」
「我們的探子認為,從大門向?正清宗裡面看有些古怪,正清宗就像是一座空山,沒有任何?弟子存在?的蹤跡。」
遂禾想到什麼,驟然起?身,蹙眉道:「除了進入正清宗的,其餘門派離開了嗎。」
「有些動作快的已經在?路上了。」哭妖道。
「不?夠快。」遂禾捏緊杯子,冷然道:「去催,三日之內,所有人盡數撤走。」
哭妖愣了下:「三日?有些門派還想觀望,拔寨度極慢。」
「那就趕他們走。」遂禾擰緊眉頭,「告訴他們,不?想死就走,沈域半神之身,絕不?是他們想像中那麼簡單。」
哭妖瞬間肅穆起?來,「是,我立即就去。」
頓了下,她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說:「喻隨聲一直在?妖族養著,身體恢復了許多,這?幾日他一直說想見大人。」
「知道是什麼事情嗎?」遂禾問。
「他不?肯說,那條老魚固執得?很,平常也不?喜歡和人交流。」
「知道了,我抽個時間見他。」遂禾沉吟道。
送走哭妖,遂禾仍舊握著杯盞站在?原地,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直到側殿傳來輕微的水波聲,遂禾在?放下杯子走過去。
祁柏原本在?屏風後的木桶里睡著,不?知道是睡醒了,還是睡覺時整條魚落入了水裡被嗆醒。
遂禾猜測是後者,畢竟他望向?她時,腦袋上還掛著一片泡澡用的月季花瓣。
她走過去,笑道:「師尊醒得?好快。」
祁柏聽出她的揶揄,不?由抿了下唇,耳鰭微紅。
遂禾湊過去,兩根手指夾住他頭上的花瓣,溫聲說:「醒了多久了,也不?叫我。」
多日沒有休息好,祁柏眼下待著些烏青,他微微離開水面,攥住遂禾的袖口,問:「方?才有人來過?怎麼出去了。」
「嗯。」遂禾沒有瞞他,「正清宗那邊出了些事情。」
提到正清宗,祁柏眉宇微皺,菸灰色的瞳孔看上去冰冷刺骨,看向?遂禾時恢復如初,「什麼樣?的事情。」
遂禾思?索著問:「你曾跟在?沈域身邊,沈域身上有什麼古怪,或者有什麼保命手段,你應該知道一些。」
祁柏定定看她,「以沈域的手段,他做出什麼樣?的事情都不?奇怪。」
「我在?想,有沒有一種禁術或者器具,能讓他用鮫人以外?的血時,也能實現證道之類的效果,或者他有沒有什麼大範圍殺器,不?是祭天音那種,是真正殺人於無形的。」遂禾沉吟著說。
祁柏順著她的思?路想了片刻,忽然神色一動,「你為什麼會想到這?些。」
「進入正清宗的門派到目前為止了無音訊,正清宗外?圍也看不?到半個正清宗弟子,我在?想那些人去了哪裡,是死了,還是被關起?來了,更重要的是,我發現沈域有意引他們進入正清宗。」
遂禾抬眼,漫不?經心地揚起?眉梢,「於是我站在?他的角度,用他的思?路想,他借鮫人族一步登天后從不?知足,他用了那麼多鮫人的血,天道降下的神罰卻不?痛不?癢,半神修為基本上可以說是不?勞而?獲。」
「這?樣?的人,師尊覺得?他還吃得?了潛心修煉的苦嗎?何?況他的困局只有鮫人族能解,證道是一個法子,鮫珠是一個法子,他那樣?謹慎的人,定然有兩種辦法都達不?到的心理準備,大概率還會留後手,比如用別的方?法尋求證道突破,類似大範圍殺戮什麼的,所以才會引那些修者進入正清宗。」遂禾兀自說。
祁柏神色也愈發嚴肅,他抿著唇,不?斷思?索著。
遂禾看見他的樣?子,不?由和緩神情,伸手將他擁入懷裡安撫,「這?是最壞的情況,也有可能是我多慮,不?過小心為上總沒錯。」
「不?是多慮。」祁柏搖頭,「以他的性格和能力?,不?是沒有沒有可能,倘若是那樣?,你……你有勝算嗎?」
他說著,愈發緊張地抓住遂禾的手腕,雙目緊緊盯著她。
遂禾側頭親了下他臉頰上的鱗片,他純粹沒有保留的擔心令她十分受用,「別擔心,有你在?,我不?會像以前一樣?輕易冒險,沒有十足把握,不?會和他交戰。」
祁柏眼神晃動一瞬,正要說話,遂禾卻忽然打著說,「我帶師尊出去轉轉吧,師尊總泡在?這?里也不?是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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