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去了菜市场，买了新鲜的韭菜，还掂了一袋鸡蛋，买了一包方便面。
这种做韭菜鸡蛋水饺的做法姜岁是跟姥姥学的，她第一次做是在两位老人忌日那天，原本只做了一人份，想要怀念一下两人。
顾砚北回来的时候没吃东西，她只吃了两个，剩下的都被他吃光了。
他吃完让姜岁再盛一碗，得知只有一碗后皱了皱眉头。
姜岁只好承诺明天再给他包水饺。
今天距离那次已经有段时间了，姜岁不知道他怎么忽然又想起来。
姜岁在厨房忙碌，顾砚北今天回来的有些早，她还没有忙完。
“桌上有洗好的水果，你先垫垫，还有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做好。”她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头也没有回的开口。
顾砚北脱下外套，骨节分明的手指扯了扯领带，倚靠在厨房的门上，看着她穿着围裙忙碌捏水饺的模样。
旁边灶台上是逐渐烧开的热水。
她先把一部分水饺放进去，用大勺子推了推，盖上锅盖，继续包饺子。
她手指纤细漂亮，指甲也修理的干净圆润，手上都是面粉。
耳边碎发垂落下来，她抬手捋到耳后，在脸上也沾染白色面粉。
顾砚北深沉的眸子静默的看着她，不知道看了多久，等姜岁察觉的时候，睫毛轻轻眨动，问他：“你要试试包饺子吗？”
她说：“我这次调了很多馅儿，可以多包一些冻到冰箱里，如果我没过来，你想吃了可以直接放到锅里煮一碗。”
顾砚北走进来，站在她旁边，拿起了饺子皮。
饺子皮也是姜岁手擀出来的，比外面直接买的饺子皮要筋道有嚼劲。
“就把这个馅儿放到饺子皮里，这个勺子一勺正好，然后这样折起来，都捏紧，不要让馅儿露出来就可以了。”
姜岁想着顾总商场都能混的风生水起，包个饺子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当顾总将一个造型干瘪，立都立不起来的饺子放在她那堆精致饱满的饺子旁边时，姜岁神情顿了下。
“……嗯，这个饺子它可能要包的饱满一点，不需要那么……均匀。”
也不能饺子馅分布的那么正好，像是做小韭菜盒子似的。
顾总淡淡：“嗯。”
这次不是小韭菜盒子了，顾砚北包漏了，揪了这边的面填补，然后缝缝补补，成了一个造型诡异的饺子。
姜岁眉头微蹙，好在饺子煮好了，她盛了一碗递给他：“你工作一天很累了，先去吃饭吧，剩下的我马上就包好了。”
顾砚北瞥了她一眼，把自己那个四不像的饺子随手丢到垃圾桶里，端着碗离开。
姜岁看着被他丢掉的饺子，又看看顾总的背影，隐约觉得他好像不太高兴，可……
她也没嫌他添乱啊。
姜岁包好了剩下的饺子，都放到冰箱里冷冻起来，之后这才坐下去吃饭。
“你爱吃馄饨吗？我包的馄饨也很好吃，我明天买了肉馅再包一些馄饨放在冰箱里好不好？”
顾砚北掀起深邃的眼眸，把她殷勤的态度都看在眼里，“明天我会跟苏然谈买下她手中墓地的事情。”
姜岁欣喜的看着他：“谢谢你。”
顾砚北看着她眉开眼笑的模样，眸色深了深。
翌日清晨，姜岁起得很早，给顾砚北准备好了早餐，还细心的给他整理领带。
忙前忙后的，像是个不停旋转的小陀螺。
把顾砚北送到电梯门口，还不忘记踮起脚尖，在他薄唇上落下一吻，“顾总辛苦了。”
目送顾砚北缓步走入电梯，姜岁还笑容满面的对他挥手告别。
直到电梯门关上，她的笑容都没有落下过。
顾砚北睨着她笑的要抽筋的小脸，在电梯门阖上后，削薄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她当真是把殷勤赔笑贯彻落实到了极致。
姜岁看着电梯门阖上，她伸出手揉了揉自己要笑僵的脸蛋，低声喃喃着，“赔笑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是个很考验技术的工作。”
她笑了这一会儿，都感觉脸上的肌肉不听话了，要抽筋。
姜岁在学校这一整天都在关注着手机，生怕错过顾砚北的消息。
每次手机弹出什么信息，她总是第一时间拿起来。
秦桑看着她这副战战兢兢的模样，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放轻松一点宝宝，你太紧张了。”
姜岁抿唇：“你不知道那个苏然事情很多，我害怕……”
她害怕顾砚北见到了心头上的朱砂痣，就忘记了对她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