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两碗馄饨，两笼招牌小笼包。”
刚一坐下，姜岁就马上开口。
老板忙的脚不沾地，“好嘞，您稍等。”
姜岁托着腮帮子，看着门口笼屉里冒起的白色蒸汽，跟顾砚北说：“我姥姥蒸的包子也特别好吃，她会特意起个大早去集市上买现宰杀的猪肉或者牛肉回来处理，但是我更喜欢她包的韭菜鸡蛋的大包子，我后来在外面吃过很多包子，都没有她做的好吃，这家老板的手艺有六分像，已经很难得了。”
来到老小区这里，她的话明显就多了很多，在顾砚北面前的时候也没有以前拘谨。
老板把馄饨和小笼包一起端上来的时候，姜岁拆开一次性筷子就咬了一口。
馄饨刚出锅很烫，烫到了她的舌头麻麻的，她却依旧吃的很开心。
顾砚北瞥了眼那不知道有没有消过毒的勺子和碗，始终没有抬手，只是用筷子夹了个小笼包细细咀嚼。
没有特别的美味，只是有种浓郁的农家餐桌上才有的味道。
姜岁给他拿了个一次性的透明塑料勺，“你可以用这个。”
这勺子小到还没有顾砚北一根手指头长。
他问：“这是……用来吃馄饨的？”
姜岁：“对啊。”
顾总平日里用的调料勺都比这个像样。
他纡尊降贵的拿起来舀了个馄饨，长长的面皮下，指头缝大小的肉丸藏在里面，葱姜蒜一应俱齐，顾砚北细微的皱了一下眉头。
姜岁：“……不好吃吗？”
顾砚北擦了擦唇角：“有姜。”
姜岁：“冬天稍微吃一点姜祛寒的，就只有一点点，平常吃吃一碗都不见得能吃到一个，你运气还挺好的。”
顾砚北轻瞥了她一眼，“吃完去医院。”
这逼仄的环境，不干不净的碗勺，还有嘈杂谈论的声音，让顾砚北很快就起身去了车上。
姜岁见他走了，也加快了吃东西的速度，十分钟就吃完了早餐，跑去车上找他。
“……你要不然再找个餐厅吃一点？”
姜岁是知道他嘴刁的，但是没想到这么可口的小店他也吃不惯。
顾砚北开着车：“不必。”
他驱车径直来到了医院，姜岁见到了名片上的主任。
顾砚北应该是提前打了招呼，主任很热情的招待了他们，给姜岁进行了一番细致的检查。
主任医生：“情况没我想象中的糟糕，有恢复的可能，只是，需要花费段不短的时间。”
姜岁听到自己的耳朵还能恢复正常，激动不已：“多久能恢复呢？”
主任医生：“短则七八个月，长则一两年才能完全恢复。”
顾砚北：“好。”
主任医生给出了治疗方案，同时也明确告知，“费用方面会有些高，这份是大致的明细。”
姜岁探头去看，在看到那大六位数的治疗费用时她顿时就沉默退缩了。
这笔钱远远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我再……”
顾砚北扫了一眼最终价格后，就把明细单子推给他：“这方面刘医生你是权威，费用不是问题。”
确定好治疗方案后，顾砚北把整个治疗期间的费用都交上了。
姜岁看着他眼睛都不眨的就刷出去好几十万的时候，对着他的侧脸看了很久。
她说：“我没有钱还给你的。”
顾砚北瞥了她一眼，“你如果会来事，男人给你花钱的时候就该说些好听的，不是冒出这么一句蠢话。”
姜岁马上说：“你早上都没吃东西，现在一定饿了吧，我们去吃午饭好不好？”
她订了一家顾砚北经常去的餐厅。
顾砚北：“嗯。”
两人去到商场的时候，看到二层围满了人，在电梯处看到了公示牌才知道，原来是有明星在拍戏，二层被暂时封锁。
姜岁想现在做明星就是威风，走到哪里都是从者如云，排场跟当官出行一样。
在观光电梯缓缓上升的时候，姜岁看到了今日声势浩大来商场拍戏的大明星——苏然。
现在该是休息的空档，一堆人围着她，有递水披衣服的，有补妆整理发型的，俨然一副众星捧月的模样。
姜岁抿紧了唇瓣，她现在挺见不得苏然这样风光的，这么恶毒满腹心机的女人，为什么就能过的这样好？
她余光扫过顾砚北，见他也在看苏然的时候，姜岁的一颗心更沉了。
只要有苏然在的场合，顾砚北就会忘记自己还在他身边。
“你……会去看吗？”她问顾砚北。
顾砚北淡声说不会，可他说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