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北这房子安静的很,落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到。
此刻浴室传来的流水声也就超乎寻常的清晰。
姜岁冲完热水澡裹着浴巾出来,想问顾砚北有没有衣服给她先穿一下,就看到了客厅内站着的苏然。
她像是被人迎头泼了一盆冷水,刚刚因为洗了热水澡而升起的暖意,再次从头凉到脚。
苏然目光扫过不知所措的姜岁,脸上的笑容敛起,她问顾砚北:“不给我一个解释?”
顾砚北淡声:“碰巧遇到。”
“碰巧遇到?”苏然笑了一声,“那我换个问法,顾砚北你有没有跟她好过?她是不是你的女人?”
能这样质问顾砚北的,向来也就只有苏然一个。
顾砚北:“……在你回来之前。”
苏然却根本听不进去这些,她的骄傲就是向来不允许任何人动她的东西。
而顾砚北就是写上她苏然名字的所有物。
苏然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顾砚北皱眉去追她,姜岁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入户门没关,她能听到外面的动静。
姜岁在车上还在说顾砚北冰冷的没有人味儿,此刻他却在外面跟苏然说着软话,希望她能消气。
苏然:“好,那就等我跟其他人好过以后,我们扯平再谈!”
顾砚北压抑着怒意:“苏然,别说气话。”
苏然骄傲道:“气话?那你就看着我是不是在说气话!”
她当着顾砚北的面就打电话跟一个男人约了去酒店。
在苏然上电梯前,顾砚北沉声:“苏然,你过去,我们就结束了。”
苏然头也不回的进了电梯。
向来都是顾砚北追着她跑,就算他此刻撂下狠话,苏然也没放在心上。
顾砚北回来时,姜岁已经从衣柜里找了套顾砚北的衣服换上。
但他的衣服都太大,她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勉强将袖子和裤子挽好系好。
她的羽绒服也没办法穿了,低声跟他说:“我能不能再穿一下你的羽绒服?等我洗好以后再还给你。”
顾砚北撑着长腿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仰头喝了两杯酒。
姜岁捏了捏手指,想问一下需不需要她帮忙解释,但转念想,她多半只会越帮越忙,也就放弃了这种想法。
她找了半天才在厨房找到一个大塑料袋,把自己的衣服都装好,要一个人离开的时候,顾砚北这才终于抬眼看了她一眼。
“过来。”
姜岁顿住脚步,走过去给他倒了一杯酒。
顾砚北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酒杯,递到她嘴边。
姜岁:“我不会喝酒。”
顾砚北嗤笑一声:“喝了。”
那晚她拉着他不让走的时候,少喝了?
姜岁想了想,跟他说:“……你既然那么喜欢她,就去找她吧,你再哄哄,可能就没事了。”
其实,她跟顾砚北之间的事情,是在顾砚北跟苏然好上之前,也算不上背叛。
但苏然会生气,姜岁也觉得是在情理之中。
毕竟谁也不想自己的男朋友跟其他女人好过。
“哄?我为什么要哄她?”顾砚北薄凉的勾起唇角,修长手指捏起姜岁的下巴,“你说,我为什么要哄她?”
姜岁:“……因为你喜欢她。”
还追了苏然很多年。
“……喜欢?”顾砚北神情冷下来,“是最不值钱没用的东西。”
姜岁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之间很生气,她猜想应该还是跟苏然有关。
“我……唔。”
姜岁陡然被顾砚北压在身下,他带着酒意的唇咬在她白皙纤细的脖颈上,手开始去拉拽她的衣服。
“啪。”
姜岁抬手给了顾砚北一巴掌。
她用力把人推开,逃也似得要离开,身后传来顾砚北冰冷的声音:“……我能让姜家起死回生,也能轻易毁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