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的扶夏,依旧是他印象中最温暖、最美的那副样子,季晏承誓他会永远记得。
可谁知的美好的记忆还未来得及在脑海中储存,就叫他看见了那惊人的一幕。
不顾一切地冲下车,季晏承拳头挥向林沐晨的时候已然丧失了理智。
什么都顾不得想,只知道有人要跟自己抢扶夏了,他绝不容许这种事事情生,跟他抢扶夏的人都得死!
这么想着,趁林沐晨倒地来不及还手之际,季晏承上前将整个身躯压上来,死死掐住了对方的脖子。
季晏承的出现远比林沐晨的吻带给扶夏的冲击更大,望着人眸中一闪而过的狠戾,扶夏心惊,连忙上前拽着胳膊企图将他们分开。
人在愤怒之下力气是远平常的,扶夏劝架无果,叫林沐晨得了空隙,翻身将季晏承拽倒在地上,季晏承又一个拳头抡上来,两人很快扭打在一起。
两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天色昏暗,不仔细看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扶夏和李子清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两人分开,怕季晏承再次冲动,李子清张开双臂环上去、背对着季晏承用自己身子牢牢护住了林沐晨。
林沐晨嘴角多了一大片淤青,季晏承也不逞多让,衣领歪歪斜斜,看上去极近狼狈。
“季晏承,你疯了是吧?你在干什么!”
这是林沐晨第一次当面直呼他的大名,胸口剧烈起伏着,像是伪装多时的狼崽子终于撕下面具露出他本来的面目。
季晏承眉眼阴鸷,两手垂于身侧骨节被捏得咔咔作响,最终从齿缝里挤出一句:“你们又在干什么?”
站在男人身边,扶夏能感受到自人身上散出那股莫名恐怖的气压,平复下心绪,怔怔看过去,唤他:“季晏承。”
眼神带着劝阻,但更像是在质问,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扶夏的声音能唤回人的一些清醒,但是随之而来的,却是让季晏承陷入更深的愤恨。
季晏承不明白,说很累的人是他、说不需要自己来打扰的人也是他,为什么一转眼的功夫,他竟还能跟别人如此欢畅地笑闹在一起?
一起过年一起看烟花,纵容别人对他的图谋不轨与狼子野心,甚至搂了他亲了他都没有反抗,却独独将自己隔绝在门外。
季晏承根本不敢想象,如果自己今天没有过来、没有看到这一幕,之后还会生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
一时间,仿佛之前所有的隐忍与让步都失去了意义,他生气、嫉妒,杀人不犯法的话他恨不得刚才就开着车从林家这小子的身上碾过去。
可偏偏,林沐晨就像是故意的一样,挑衅的眼神望过来,忽而叫了他一声:“姐夫。”
之后勾唇笑笑,拇指擦了擦嘴角:“我亲扶夏,跟你有什么关系?至于这么大的脾气?”
季晏承双眸瞬间瞪大,血一路冲到了头顶,死死咬住牙。
他要上去,上去撕了这个狗娘养的兔崽子。
察觉到身旁人的异动,扶夏心底一惊,反应迅,一把上前抱住了季晏承的腰将人制止在原地。
季晏承望着怀里的人恍然顿住了脚步,思索不到两秒,霎时转变了主意,捞起扶夏的手腕,迈大步拉着人走向车边。
林沐晨和李子清都跟了上来,但架不住季晏承度很快,罔顾扶夏在身后拼命地挣脱,不费吹灰,将人锁进了车里。
密闭的窗户将他们隔离在两个世界,扶夏慌了神,根本听不到林沐晨和李子清拍着窗户在外喊叫些什么。
他自己也在死命挣扎,用尽所有的力气去撞门、解开门锁。
可是季晏承根本不听,安全带箍在他身上就像一道勒住犯人的枷锁,将他牢牢固定在副驾上任人摆弄。
季晏承踩下油门,将车飚了出去。
车一旦开上了高,扶夏再不老实,就涉及到两人的人身安全的问题了。
于是停止了手边的一切动作,也没有再继续说话,虚脱无力将头靠在车窗玻璃上。
大年下的西郊别苑,管家和佣人通通放了假,整个别墅里空荡荡的,说话都带着令人心悸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