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开嘴,苏一灿把药扔了进去,又给他喂了一口水,大概喂得太急了,水直接从他下唇滴落到他喉结上,他微微滚动喉结,水珠滑进了被子里,胸前的野性纹身若影若现,苏一灿快收回了视线,她觉得这小子绝对有出去当男妖精的潜力。
她替他关了灯后就回到客厅,帮他把汗湿的衣服洗了,上了会网后,然后关了电脑,刚在沙上躺下,忽然听见一声“姐”
苏一灿又猛地坐起来,以为岑莳做梦了,没一会他又喊了声“姐。”
苏一灿赶紧又倒了杯热水进去,打开房间的灯问道“怎么了”
岑莳躺在床上,被子捂住脸对她说“刺眼。”
苏一灿赶忙将灯关了,拿着水摸索到床边“是不是口干了要喝水吗”
岑莳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对她说“冷。”
这两天气温下来了,有种初冬的感觉,苏一灿盖的还是薄被,没来得及换厚被子,岑莳生着病可能是有些冷的。
她回身干脆把自己的长款羽绒服拿了出来盖在岑莳身上,问他“好点了吗”
岑莳的手从被子里探了出来紧紧攥住她对她说“别走。”
不知道是药物的作用,还是他烧得有些迷糊了,平时表现得桀骜不羁,此时关掉灯在黑暗里却像个脆弱的大男孩,寻求着苏一灿的陪伴。
她没忍心离开,只是低声哄着他“我不走,我不就在这吗”
岑莳拉着她的手将她拉进被子里对她说“你坐上来,冷。”
他是病着所以觉得冷,苏一灿其实还好,但是岑莳还是将被子拉开盖在她的腿上,被窝里的温度很烫,那浓烈的暖意立马朝着苏一灿包裹而来,她僵直着身子坐在床边打算陪他一会,等他睡着。
没想到下一秒,岑莳忽然侧过身子将脑袋枕在了她的腿上对她说“头疼。”
苏一灿见他如此自然而然的模样,竟然一时间不知道他是糊涂的还是清醒着的,只是顺着他的话问了句“然后呢”
“按按。”
难道是上次在他宿舍替他顺头顺上瘾了,居然生着病还跑来求按摩了
苏一灿无语地弹了下他的脑壳,现他毫无反应,只是安静地躺在她的腿上,她抬手碰了下他的额,又碰了碰他的脸颊,现温度还是很烫,低下头对他轻声说“如果明天早晨起来还烧要去医院了哦”
岑莳含糊地“嗯”了一声,苏一灿无奈地抬起手帮他揉了揉脑袋,她也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房间太安静,月光渐渐攀了上来,苏一灿的眼皮也有些打架了。
她低下头,岑莳的轮廓线在黑暗中依然清晰锋利,他比绝大多数同龄人城府都要深,苏一灿不知道他这样活着累不累
他还年轻,也很聪明,如果肯换条路走,不见得会比职业男篮差,毕竟运动员这条路几乎没人能全身而退的,谁不是带着一身伤病离开。
也许他向他爸爸低头,他接下来的路会变得轻松一些,不用去酒吧打工,不用领着微薄的工资,这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毕竟在任何一个地方,父母的资源也是一种先天优势。
她搞不懂为什么他非要回来接下这个队,在他刚遭遇那些以后,她无法想象岑莳每天待在篮球场,看着那些比他小不了几岁的小子碰着篮球,他心里是什么感觉不折磨人吗她甚至觉得如果他不回来,不接下这个篮球队,今天也不会遭受这么大的羞辱,这些他本可以不用承受的。
想到这,苏一灿的心像被人拧着,与其说心疼他,更多的是一种感同身受地无奈。
她抚着他的际线,轻叹了声“你出去教人英语可能都比带队赚钱还省心。”
没想到,在她说完后,岑莳轻轻动了下,而后翻了个身,声音很低地说“不甘心”
苏一灿愣了下,温暖的被子里,岑莳的双手环住她的腰,嗓音埋在她的小腹间“不甘心以后的生活和篮球再也无关,我什么都没有,再没有篮球,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能让我有动力每天睁开眼,我需要这段执教经历。”
他缓缓用手撑住身体坐了起来,黑暗的光线里,他离她很近,被子从他肩头滑落,他的眸子就在眼前,散出只有他们才懂的微光,他问她“你甘心吗”
空气静谧,月影流动,他身上的热量传递给了她,这个问题忽然让很多年以来的挣扎涌上心头,苏一灿声音哽了一下反问他“不甘心又能怎样”
岑莳的大手穿过她的脑后握住她,将她带到自己面前抵着她的额头,声音像月光一样朦胧沉着纱“总有办法的。”
他的身子压了过来,像一座踏实巍峨的山,不知不觉将苏一灿压在臂弯间,他的唇似有若无地划过她小巧的耳垂,带着气音对她说“不要躲。”
细微的电流从苏一灿的脑中流过,他的声音像是魔音一般蛊惑着她,让她的身体也渐渐热了起来,血液从心脏流过,好似灌溉着一片荒芜的贫瘠之地,慢慢滋生出新的嫩芽。
岑莳滚烫的手掌握住她的腰,手指来回摩挲间将脸埋进了她的脖颈处,温热的呼吸像细小的虫子落进她每一个毛孔里,她僵直地躺在床上,岑莳流畅紧实的线条就在眼前,还有他身上干净清冽的味道,在寂静的夜里像无孔不入的蛊毒,每一寸都在诱惑着她。
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微颤,蜷起了双腿,一种早已陌生的感觉在她身体里流动,她无法抑制这种感觉,甚至觉得羞耻。
岑莳感觉到她的反应,嘴边的笑意在夜里绽放,他攀在她下颌处鼻尖若有若无地研磨着她的神经,语气里带着挑逗“你不是性冷淡,起码你对我有感觉,不是吗”
她在听见这句话后脑袋仿佛炸裂般,她不想承认,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对一个小七岁的弟弟有感觉,这让她的内心极度排斥,她抬起手想推开他,岑莳的身体却彻底压向她,他的手沿着她的腰线缓缓上移,声音沙哑中透着滚烫的气息“姐,跟我试试看,我会对你好。”
苏一灿的耳膜是朦胧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打在上面,身体在他的笼罩下难以动弹,有那么一瞬,她望他的眼眸差点陷了进去,可当感觉到他的手在慢慢向上靠近禁区时,苏一灿还是清醒过来扼住他的大掌,眼里恢复清明。
岑莳停止了继续的动作,只是这样看着她,眼里渐渐浮上一层探究的意味,好似在仔细研究着难以读懂的中文书,良久,他释然地笑了,一头倒下闭上了眼。
苏一灿微微张开嘴大口喘息着,好似呼吸终于顺了过来,她挪了下身子刚准备下床,手在被窝里却被岑莳紧紧攥住,她挣脱了一下对他说“松开我,我去外面睡。”
岑莳不动,也没睁开眼,就这样紧紧攥着,她的力量不是岑莳的对手,已经坐起的身子却因为被岑莳攥着手根本下不了床。
她用了狠劲甩了几下,然而某人生病中的力气都大得吓人,苏一灿有些着急了,对他凶道“你再这样,我咬你了。”
岑莳依然不肯松手,苏一灿也毫不客气,直接抬起他的手就狠狠咬了下去,直到她感觉到有丝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才猛然松开侧过头去看他,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没有表情,也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一双幽深的眸只是这样在黑夜里安静地注视着她。
苏一灿再低头时,看见他的手背上有道很深的牙印,都出血了,他一声不吭,纵使这样了也始终没有放开她,窗外的柔风溜进缝隙吹进苏一灿的心脏,那个常年被巨石包裹的地方变得柔软了一些。
她沿着床边躺了下去,不再理他,也不看他,岑莳向她挪了挪,把被子盖在她身上,苏一灿撇过头面向另一边闭上了眼。
夜已深,她很累了,没一会便呼吸均匀,岑莳见她半天没有动静,悠悠睁开双眼,看着她美好安静的睡颜,忍不住慢慢靠近,将脑袋靠在她旁边闭上眼嗅着她身上温软的味道,将她柔软的手放在身前,两只手攥着,进入了梦乡。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