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一样!”
说完事,各家坊主心急火燎地往回赶,连去酒肆用膳都顾不上了。
能多生产一个,就能多挣两三文钱!
别听人唱“新丰美酒斗十千”,就以为大唐的钱那么好挣了哈,许多人一年下来,连一百文钱都挣不到。
哪个年头都是这样,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食铁兽马勺脸谱成了凤州一个新的招牌,倒真出乎意料,可惜的是盘子小了点儿,装不了几个菜。
倒是司户参军龙亚仁拿出一股狠劲,按照柯斜的方法,生生搞出了粗糙版竹纸。
不就是把浸泡了一百天竹子捶去青皮、粗壳以杀青吗,龙亚仁亲力亲为了;
竹穰加石灰入楻桶,煮出竹麻,在漂塘里加草木灰水几番折腾,任由竹麻腐烂臭;
之后,在抄纸槽里,经过抄纸帘过滤,加药水,抄出的纸张夹在木板中慢慢烘干也就成功了。
“使君,这纸太粗糙了,不适合书写呀。”龙亚仁满眼的失望。
就这,能当土纸揩腚。
柯斜拈起一张竹纸,使劲搓了搓:“这是漂塘的边缘没封闭好,有杂物渗进去了呗。这一道工序控制好了,竹纸就算成功了。”
龙亚仁咬牙切齿:“下官就不信了,有方法在,还造不出一张好纸!”
柯斜点头:“同时,你还要试试,能不能在纸张里加入各种花香、调出粉色纸张。”
龙亚仁的老脸崩不住了。
不是,竹纸能弄白就不错了,弄粉色干嘛,难道使君要经营不正当行业了?
柯斜啐了一口:“满脑子想啥玩意?香喷喷的粉色纸张,往平康坊北里一卖,那些姑娘们不喜欢呐?”
“姑娘们喜欢,不能带动外头的娘子、小娘子喜欢?”
“加了点东西,价钱就能翻倍,你不乐意吗?”
平康坊的姑娘们,经常能引领时尚的风潮,所以有些名头大的姑娘,已经不是靠陪客、唱曲、舞蹈为主业了。
差不多的铅粉,她们认哪家,哪家的买卖自然要红火,精明的商贾甚至会出钱请平康坊姑娘用自家产品。
龙亚仁恍然大悟。
钱,还可以这么挣的吗?
要不是粗糙版竹纸出来了,柯斜都不想跟龙亚仁说这事,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
现在,好歹网是结出来了么。
在这个年代,书写纸张的价格美丽动人,一刀纸五六十文钱,但正常纸张的市场大多被人把持,凤州要想异军突起,势必另辟蹊径。
纸张往北里试行,柯斜其实没太大门道,可民部度支郎中崔仁师的族叔崔元工已经从芳州常芬县回来,当了从七品上大理主簿,依旧是北里的常客。
当年冤枉过崔元工的人,大多进大理狱享受免费的陈粮了。
别低估了一个矢志报复的世家子弟,尤其他还出自博陵崔氏。
让崔元工帮这个忙,应该是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