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回到家,惊讶地现生病的谢翠岚居然在。
季疏缈担忧地问:“翠岚姐姐,你的病好了吗?”
谢翠岚腼腆小声地回答道:“好多了。”
“可是你的脸色看起来还是好差啊,再多休息几天吧。”
姥姥没好气地说:“什么好多了,缈缈别听你翠岚姐编瞎话诓你,她一张嘴说的尽是谎话。”
“啊?”季疏缈一脸茫然。
阮香秀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期间夹杂着不少数落和埋怨。
今天上午阮香秀做了些清淡有营养的饭菜,又带了些水果去看望谢翠岚,打电话问她地址,她支支吾吾说不出来,问多了才说了个小区名糊弄她。阮香秀到了地方,谢翠岚着高烧等在小区门口,阮香秀又气又急,埋怨她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话还没说几句就让她快回去。阮香秀哪里放心,又看出她有事故意瞒着自己,逼着她带自己去谢翠岚住的地方。
阮香秀直到现在还是一肚子气:“我到地方一看,什么正经房子啊,就是一地下室,连个暖气都没有,就靠着一小太阳取暖有什么用啊?一进那房子就跟走进冰窟窿似的,住那种地方,不生病才怪了!”
谢翠岚垂着头小声说:“有电热毯的,不冷。”
“你还犟!”阮香秀作势要打她嘴巴子,扬起手晃悠悠地威胁两下,又放下了,“之前就让你住家里来,又不是没有空房间,你非不听,说一个人租房子住更自在,还遇见的房东也好,房子也敞亮干净。敞亮个屁!那地下室的窗户都只有半截,大白天都需要开灯才能看见脚底下。”
谢翠岚咬住下唇,不敢再开腔惹她生气。
那房子已经很好了,水泥地面,墙上还刮了腻子,比起乡下的房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房东也确实是好人,看她一个小姑娘无依无靠的,打折租给她不说,还给了她不少旧家具用。
季疏缈从中缓和气氛,佯装数落谢翠岚道:“你瞧你,把咱姥姥气得都说脏话了!还不赶紧抱大腿认错。”
谢翠岚诚恳地说:“姥姥,我知道错了。”
阮香秀依然气哼哼的,但态度已经软和了许多:“你就是一倔驴,大事拎不清,有你的好果子吃,有什么比自个儿的身体更重要?”
她今天是真的气坏了,尤其是在那个地下室里,谢翠岚着高烧和她犟嘴,阮香秀又打又骂地领着她上医院打了针,下午输完水又说什么都不让她回那地下室,骂了一路才让她回家里来。
在姥姥的眼里,他们都是孩子。
晚餐的掌勺是季振华,秦升已经可以自己翻身、上厕所了,因此晚上就留了护工在病房里,不用他们再熬夜陪床。
季振华拿着锅铲从厨房里探出头来:“你就搁家里住下吧,等桐桐出生了还得让你帮忙带孩子呢,你到时候还是得住家里来。”
秦蓉也笑着劝道:“是啊,你在家里住就得变成24小时工作制,怎么都是我们赚了。”
季疏缈脑子一转,问:“翠岚姐住楼上那间空房间吗?”
“是啊。”姥姥点头,对季书朗说道:“你今晚上住楼下,睡我那屋,我上楼上住去。今天太晚了,来不及搬东西了,明天再把我们老两口的东西搬到楼上,翠岚以后住我和你姥爷那屋,以后桐桐出生了就不用再换了。我已经和你爸妈商量过了,他们都同意。”
季书朗手里剥着柚子,头也不抬地说“好”。
谢翠岚毕竟是一个小姑娘家,不好让她单独和季书朗独处一室,还是要避嫌,免得坏了人家女孩的清誉。
季疏缈举起手:“要不……我搬到楼上去?桐桐出生以后,就和翠岚姐姐住我现在的房间。”
换房间不是目的,她主要是想借机会掰开了揉碎了检查房间有没有被动手脚,她这半年都没敢在房间里换衣服。而且换了房间,那斗柜里的花为也能掏出来重见天日。
而且,她和朗哥不是亲兄妹胜似亲兄妹,也没有避嫌这个说法。
秦蓉笑得意味深长:“那你姨妈、姨父会高兴得立马插翅膀飞回来的。”
从季疏缈出生起,秦蕴和季时谦就喜欢把季疏缈拐去自己家。在季家沟的时候,明明两家住得不远,秦蕴和季时谦还三不五时地把缈缈拐去家里住。每回秦蓉、季振华上门要闺女,他们都不乐意还回来。
季疏缈嘿嘿笑着撒娇:“不管我人住在哪里,心永远在妈妈这里。”
姥姥想了想也觉得好:“你挪楼上好些,免得桐桐出生以后吵着你,小孩子哭起来不管白天黑夜,折磨人得很,我住楼下也好搭把手帮忙带一带。”
其他人也没意见,就定下了明天季疏缈换房间、谢翠岚搬到家里来的事。
“开饭啦!”季振华喊道,“孩儿们,过来端菜。”
季书朗把一整盘剥好的柚子放在茶几上,拍了拍手起身:“来了。”
“我也来啦~”季疏缈也应道,“诶,早上不是说不用等我们吃晚饭吗?”
姥姥:“谁等你们了,我们中午吃得完,肚子不饿,自然晚饭就做得晚了。”
季疏缈“啧”了一声:“总算知道我妈属鸭子的根源在哪儿了。”
感情嘴硬这事儿是一脉相承。
姥姥笑骂道:“她嘴硬还尖酸,全让你学了去了!你个小猢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