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屿出国的时候,季疏缈给他安排了两个保镖;到了季书朗这里,季疏缈怎么可能全无准备——哪只狮子会在危险环境里袒露自己的肚皮?
不过季书朗是去求学加求爱的,因此连他本人也不知道自己的身边安插了人保护。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季疏缈和隐狼、隐枭三人——季疏缈找的人是隐狼隐枭从前的战友。
只要保护季书朗一年,他们就能得到让家人一辈子衣食无忧的钱,双方都觉得这笔交易赚到了。
季疏缈的吩咐是不到非必要的时候不必出手,所以在季书朗被黑人兄弟抢走手机和现金的时候,他们也只是在不远处静观其变。
高曼冬离开后,季疏缈第一时间联系了美国那边的人,得到的回复是季书朗很安全,只是昨晚手机又被抢了,这次连带着须尽欢的一起。
季书朗有些过于识时务了,有人抢他就给——钱多得花不完,但命只有一条。
想来南照也是不愿在季书朗这等小人物上下功夫,因此算是逃过一劫。
“但你怎么知道高曼冬没有被策反?”
已经包扎好伤口的隐枭盘腿坐在床上,用完好的左手吃削好的水果。
季疏缈:“她身上应该装了微型摄像头,所以左手一直在裙摆下做手势。”
大拇指向内贴于掌心,四指弯曲包住大拇指——高曼冬重复做到手快抽筋了。
就算季疏缈不知道这是被胁迫的手势,也会上网去查吧?
隐狼遗憾叹气:“失算了,没料到那家伙有枪。”
一心只想着活捉。
“血赚了好吧!”隐枭猛地一拍腿,“那家伙一看就不是小虾米,起码在组织内算个小头目,加上他那四个被国安部同志们解决的小喽啰,我们血赚啊!”
季疏缈双手合十:“这次总算能有些进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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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一觉的高曼冬恢复了往日的活力,蹭了一顿食堂美味饭菜以后,一五一十地将事情原委都交代了。
高曼冬最后拿腔拿调、抑扬顿挫地总结道:“我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我是d员预备役,我心、永恒、向红旗。此次被美色蒙蔽双眼,是我的错失!此后我一定时刻警醒,牢记色字头上一把刀,一定不犯同样的错误!”
刘厅欣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很好,年轻人还是很有觉悟滴嘛!”
高曼冬暂时在国安部住了下来,对所有询问都积极配合,不管对方是凶神恶煞的,还是春风拂面的,高曼冬始终没有表现出一丁点不满情绪——太配合了,不像真人。
高曼冬过往的精神科看诊记录被调了出来,这才解开众人的疑惑——我就说不是正常人嘛!
第二天,刘厅请她去见一面南照——对方始终不松口,唯一要求就是要见高曼冬。
一直积极配合的高曼冬第一次憷,最终在刘厅殷殷期盼的目光中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高曼冬被请进一间审问室,坐在了审问席上,与双手被拷在特制桌子上的南照面对面坐着。
审问室里没有其他人,但他们的头顶布满了监控。
南照长散乱、一身血污,是从所未有的狼狈,可他还能笑得出来,笑容一如往昔:“为什么背叛我,冬冬?”
高曼冬紧张地舔了舔嘴唇:“那个,我就没站在你那边过,算不上背叛吧。”
“我拥有你的第一次。”南照的眼部肌肉不可控制地抽动着。
“哈、哈。”高曼冬僵硬地笑了两声,“每个人都有的东西,很稀奇吗?”
南照的眼神里都是不可置信——这不符合他对中国女人的理解!
高曼冬说道:“我是女人怎么了?我是女人我就吃亏,我就是受害者了?”
高曼冬从小就知道不要把自己落到受害者的位置,这不会得到同情,只会受到更多的加害——破窗效应。
高曼冬继续说下去,语越来越快:“你这身材皮相,我花钱都找不到这么好的,睡你一个多月,我爽到又赚到了好吗?再说你也是第一次吧,一开始的活儿真烂啊。”
“哈……”南照气到近乎窒息最后化作一声轻笑,“你总是出人意料的有趣。”
高曼冬莫名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涌起,南照微弯着腰,抬眼看她,那姿势像一条冷血的毒蛇在准备随时动袭击。
高曼冬脸颊的肌肉不可控制地跳动了一下,但依然保持着镇定:“你还
有话要说吗?”
她仿佛真的在审问他。
南照不说话,只是微笑着凝望着她,眼神里依旧柔情四溢。
高曼冬自问自答:“看来是没有了。”
她站起身拍拍屁股:“永别了,小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