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关系,这不算什么,他欠她的。
沈谬安静地跟在绵绵后面,就好像小时候,小孩总也这样,紧紧地追着他后面跑。
他看着少女纤细的背影,哪怕踩着不合脚的,男人的鞋,她依旧漂亮得像一枝玫瑰花梗。
不过,江绵绵把他们原来种的玫瑰花都拔了,一枝都不剩。
小孩子的感情,或者不能那样笼统地说,应该是江绵绵的感情,就像一场大火,热烈而灼烫,仿佛要将所有的黑暗都燃尽。
但是当她熄灭之后,就只余下一堆冰冷的灰烬,再也生不起半点火星。
漂亮的金男人逐渐意识到,江绵绵已经不再是个小孩,而她对他的冷漠和抗拒,或许也不是小孩子随便哄哄就能好的小脾气。
她或许,已经不记得他了。
沈谬分不清,分不清现在她到底是记得一点他,才会用这样冷漠的态度,还是只是醉酒后辨不清人,随便是谁,她都会上别人的车,然后穿别的男人的鞋。
后者的可能性,让他心情瞬间阴郁下来。
“江绵绵,”
沈谬忽然拉住她的手腕,他很谨慎地隔了一层袖口,并没有直接触碰到少女的皮肤。
或许是这次太过于猝不及防,绵绵忘了甩开他。她回头,大脑被凉凉的夜风一吹,原本七分的醉意降到五分。
绵绵抬头,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金男人问她,
“你知道我是谁吗”
她细细辨认了许久,皱起眉,甩开对方的手。
“你是,讨厌的人类。”
“”
这不是沈谬想要的答案,哪怕前缀有一个讨厌,他也希望能从女孩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
因为这样的话,至少能证明,江绵绵还是记得他的。
即便刚才在酒吧,对方说他不是小公主,沈谬失落的同时,心中依旧留有一分无端的笃定,江绵绵是会记得他的。
哪怕这几年每次除夕,沈谬都吃她的闭门羹。
“江绵绵,”
看着少女因为不合脚的鞋,而显得有些笨拙又可爱的走姿。沈谬还是喊住了她。
毕竟,他总不可能真的让她走回去,从这里回到她家,走路的话,至少两个小时。到时候,她父母该要急疯了。
这次换沈谬去拉她的衣角,小心翼翼地,揪住一点。
“要不,我打车送你回去”
“你为什么非要送我回去”
绵绵回头,皱起眉,
“你是我什么人,管那么多”
“”
沈谬沉默片刻,选择了一个不太合适的答案,
“你原来说过,我应该算是善良。”
“”
实际上性情冷酷淡漠的男人从来没想过,他有一天会用这样的词形容自己。
绵绵沉默了几秒,忽然恼怒起来,
“你在说我丑”
沈谬“”
他想起来了对方当时说那个形容词的语境,江绵绵眼中的善良,是同情丑丑的人。
哦豁,马腿拍马屁上了。
“不,你好看。”
小公主立刻开始补救,他也没有怎么夸过人,有限的词汇量只能让他找到最简单的形容词。
“江绵绵,你特别好”
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