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玉書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自己真是被對方的身份和美色迷了眼,腦袋也不好用了,把這都給忘了。
甭管殷公子是什麼人,他是章家的嫡長子,日後是要繼承家業的。玩兒男人便罷了,說出去還是風流韻事,被男人玩兒那就是自甘下賤,更別提什麼長相廝守了。
再者殷公子是客人,不可能久住,他和殷公子哪怕兩情相悅,也只能是一場露水姻緣,何況中間還插‖著一個人。
章玉書心中頓時豁然開朗,殷公子那樣的人物,他只要能和對方快活一場,便也心滿意足了。
他心中忍不住想,況且那個小少年看著便不是個懂事會玩兒的,殷公子怕是從未被好好伺候過,興許和他過一夜,便會食髓知味了,多留幾日也未曾可知呢?
至於殷公子會不會受他引誘?都是男人,那點心思誰不曉得?
這麼一想,章玉書的心情又好起來了,沖那小廝道:「不錯,去帳上領些賞錢吧。」
小廝聞言,喜得眉開眼笑,道:「多謝少爺,少爺定會得償所願的!」
章玉書聽了,臉上笑意更盛。
殷鱗和陳小寶這邊卻是不知道章玉書房裡發生的對話,關上門後便開始拆對方帶來的食盒。
為了給殷鱗留下個好印象,章玉書還是很認真地準備了各種點心的,至少比之前那個領路的僕從匆匆端上來的精緻很多。
不過這些精心準備的點心沒進殷鱗嘴裡,倒是陳小寶吃得開心極了,以至於對章玉書的印象都好了一些。
除了總是看殷鱗外,這個章少爺也不算是壞人嘛,難怪上輩子還救過殷鱗。
陳小寶默默地想著,沒有發現殷鱗一直盯著自己。
殷鱗雖然平時也會盯著他的小傻子看,但今天不知為何,視線完全被那張嘴巴吸引過去了,想吃一口的欲望前所未有的強烈。
事實上,他從第一次遇見陳小寶開始,就總是想要嘗一嘗對方,強忍至今,突然一下完全被先前那一出給激發出來,似乎怎麼也壓抑不回去了。
想一想,到現在為止,他好像也就吃過陳小寶的臉蛋。還在人間時的龍形一次,上了天,剛把陳小寶餵圓起來時一次……也不知道對方的嘴巴嘗起來是個什麼滋味?
又過了一會兒,殷鱗實在忍不住了,喚道:「小寶……」
陳小寶懵懂地抬起頭,還叼著一塊糯米桂花糕。
殷鱗看著對方那雙澄澈的大眼睛,一咬牙,心一橫,說道:「我想嘗一嘗你的嘴——」
陳小寶:「?」
殷鱗:「……上的桂花糕。」
陳小寶茫然地看著突然把頭擱在自己肩膀上,恨不得以頭搶地的殷鱗,把嘴裡的桂花糕咬下一半,另一半遞到了他嘴邊。
殷鱗悔恨當中看了一眼,只想把這塊桂花糕扔到天邊去,但畢竟是陳小寶餵的,還是恥辱地張開了嘴。
不過這下陳小寶又把手收回去了,用肩膀將殷鱗頂起來,嚴肅道:「不行,你現在不能吃。」
殷鱗愣了一下,還沒問出為什麼,就見陳小寶湊過來在他嘴上嘬了一口,隨後失望道:「真的不甜……」
見殷鱗還愣愣地張著嘴,陳小寶便貼心地將對方想吃的桂花糕塞進去了,隨後繼續開心地吃起點心來。
殷鱗恍惚了好半天才合上嘴,可這時也只嘗得到桂花糕的味道了。
殷鱗:「……」
殷鱗反應過來了,一把捏住陳小寶,問道:「你剛才在做什麼?」
陳小寶不明白他在激動什麼,一邊嚼著嘴裡的蜜餞,一邊無辜道:「嘗味道呀。」
雖然之前咬過殷鱗一次,但那時他的心情不好,結論難免有失偏頗,為了殷鱗的名譽著想,是應該再嘗一次的。
雖然還是不甜。
殷鱗閉了閉眼,強忍道:「那為什麼要嘗嘴巴?」
「為什麼不嘗嘴巴?想嘗就嘗了呀。」
陳小寶迷茫地看他一眼,隨後又恍然大悟般道,「你是不是覺得我非禮你?」
小傻子一本正經地教他道:「咱們是成了親的,」他這時倒臉紅了一下,也不知怎麼想的,「成了親,親嘴就不叫非禮啦!」
殷鱗:「……」
誰是傻子?他是傻子。
殷鱗自暴自棄道:「那還能再親一下麼?」
陳小寶關懷地看著大傻子:「當然啦,想親就親……唔。」
章家晚上為了招待殷鱗和陳小寶,擺了一場宴席。不過家中剛剛有人橫死,席面不算大,菜品也多清淡,前來陪坐的人只有章家的家主和幾個兒孫輩,女性都不在。
章老爺也是接到急訊回家,安排了許多事情,甚至包括了自己三子的喪葬事宜,才有空請殷鱗和陳小寶出來用飯。
能撐起這麼大個家族,這位章老爺也是個有手段的人,但殷鱗二人在席面上看見對方時,這個老人家已憔悴了不少,只強撐著和殷鱗說話。
殷鱗見多了人世間的悲歡離合,一一同情不過來,惋惜了一下,便直截了當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不知章老爺有沒有門路幫忙查看一下當年那起拐賣兒童的卷宗。」
倒不是他自己不能去衙門裡看,但想也知道一個知府手下的卷宗有多少,與其自己翻,有人幫忙找當然更好。
章老爺沉吟了一下,同意了,說道:「老夫和知府大人也有些交情,更何況你是為友尋親。此事好辦,我明日一早便派人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