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安思是有感覺到,安瑞澤和唐畫屏的關係,是比江陵山師伯們的關係要好的。
「我也不知道他現在想要幹什麼……」
從某個方面上來說,安思對唐畫屏的行為並不理解,他被下藥都成不舉了,自己竟還為了這種事,做身下那位!
當然,以安思多年看小說的經歷,他可能本身也是下面那位!
「你身上的外傷好全,內里虧損補的也差不多,可能過不了幾日,我們便可以啟程去漫雪之境了。」安瑞澤轉移了話題。
這時屋外響起幾聲敲門聲,是蟬鳴寺的小和尚將湯藥送來了,這是安瑞澤來這裡之前,吩咐好的。
安思剛有要起來的動作,就被安瑞澤一把摁了下去,他靠著軟枕坐起,安瑞澤放下一半的床幔,低吹著湯藥。
「師叔,漫雪之境當真很危險嗎?」安思本想接過手中的藥碗,可安瑞澤似是不經意的一躲,避開了他的手。
「越往深處走越危險,到時可不要離了我,身上可以穿戴的法器,一件都不要落下。」
湯藥已經可以入口了,安瑞澤把湯勺往前遞,示意可以喝了。
以前臥床不能動的時候,安瑞澤也不止一次餵過他喝藥。
但那時候他是半死不活的狀態,如今手腳健在,再被餵著喝藥,安思有些難以為情。
那苦澀的湯汁入口,許久沒有嘗過如此難喝的藥,頓時嗆咳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安瑞澤立馬將藥碗放在一邊,輕拍著他的背,用衣袖擦拭了濺在臉上藥汁。
「沒事,嗆著了。」安思咳得眼角微紅,嘴裡揮之不去的苦澀味兒。
安瑞澤轉身將把藥碗拿過,也嘗了一口,很快明白了安思嗆咳的原因。
那藥草里是放了糖的,這個方子本就放了疾苦的藥草,安瑞澤特地放了比平時更大塊的糖,中和那個味道。
如今藥草倒還是那些藥草,可裡面的甜味兒一點也沒有。
「別喝了,我再去熬一次。」安瑞澤這句話雖然很平靜,但安思就是從其中聽出了幾分怒意。
這藥是那個小和尚熬的,安瑞澤從沒有熬過如此苦澀的湯藥,問題只能是出在那裡。
小和尚許是無意的,安思想攔住安瑞澤讓他不要發怒,剛一張嘴,嘴裡準確無誤的放入一顆蜜餞。
他有些愣神,被角掖了掖,直到安瑞澤身影走出門外,才回神過來,迅掀開被子跟去。
一出門安思就傻眼了,人呢?走那麼快?
觀慈怕他們四人不習慣人多的地方,特地安排了個人少的院子,安思出門就沒見那間禪房是點著燈的。
夜晚的寺廟點著很少的燈燭,長廊上燭火微微顫動,忽明忽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