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也要救一救別人。
勛國公府,老二老三兩家子人破口大罵,惶惶不可終日。倒是阿隼和雁雁沉得住氣,站在姨母跟前安慰道:「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孫三娘點點頭,道:「最差也不過是抄家流放。」
越是被關。她心裡越是想得明白。
「陛下是個重情義的……」
她都能想到,勛國公肯定也能想得到。他會不會覺得自己還能保得住命?
同床共枕幾十年,她可能比勛國公的兒子們還知曉他的心思。
她輕聲道:「他是貪心,都想保全了。」
剛開始知曉老大做出此事的時候,他舍不了這個兒子,便想半道劫住幕後人。
朝廷之上,左右不過是利益。他覺得自己是被王德山一派的人做了靶子,思來想去,應該也無非是他主審而已。
但這事情也不是沒有解的。他被做了靶子,但能做靶子的人也不只是他一個人。只要他給對方足夠的利益,此事就能解決。
結果他老了。
技不如人,對方都沒有露出來,斬釘截鐵的就把他送進去了。
進去了,便是沒有護住老大。
按著他的性子,他是要護住老二和老三的。
她嗤然一聲,「可惜了……老二老三也不會感激他。老大麼,那般的性子,知道自己被捨棄,也不知道要如何咒罵他。」
第94章得無念得無名(23)
皇宮裡,皇帝正為怎麼處置勛國公而煩憂。殺吧,還是顧念當年君臣之意。不殺,卻也心裡不舒服,勛國公到底是負了皇恩。
且王德山一事歷歷在目,皇帝也不願意如此輕易的就放過他。
那可是良田幾千畝。只要想到這個,皇帝心裡就震怒不已。
恰好潘士顯過來說戶部的事情,他就笑著道了一句,「朕問誰都不能問你勛國公一事。」
潘士顯點頭:「陛下,還是您了解臣,您要是問,臣一定是說砍頭算了。」
皇帝樂了:「你跟他的恩怨朕還是知曉的。」
他倒是沒有懷疑是潘士顯設的局。這一事,明眼人瞧著都知曉是王德山一派在跟世家一派糾纏,潘士顯雖然不是世家出身,卻也算不得真正的寒門,他的夫人是世家出身,這些年潘家結交的世家可不少。
王德山一事上,他就沒有冒出來說話。
在皇帝眼裡,潘士顯是兩邊不討好,兩邊也不相幫。
且潘士顯這個人吧,雖然記仇,氣量小,愛報復,但卻於公事上一板一眼,勤勤懇懇,從未出錯偏私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