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幾秒沒得到回答,唐特助只得暫時將其丟進了車前座的儲物盒裡。
唐特助上了駕駛座,關上車門後發動引擎,問後面的人道:「6總,您今晚是打算回6家?」
坐在后座上的人好像沒聽見他的問話。
6舸雖說對外人苛刻,但對手下人的態度通常都還算正常。
唐特助不由得疑惑地看向車內後視鏡。
後視鏡里的人,此刻正偏頭望著窗外舷梯的方向。
舷梯最上方的郵輪出口處,站著一個身形挺拔的男人,正攙扶著一位瘦削的青年緩緩走下舷梯。
青年毫無防備地將重心倚在男人身上,眉眼柔和,顯而易見地全身心依賴著身邊的人。
6舸瞧見這一幕,覺得有些好笑。
他可還記得,這病秧子「求」自己幫忙時的態度。分明長了一副硬骨頭,怎麼到了秦琰面前卻軟成了繞指柔?
他看熱鬧般的瞧了一會兒。
愛情,愛情,只因區區愛情,人頑固的性子便像是一根軟鐵絲一樣,被輕易地折扭纏繞,彎曲成難以想像的形狀。
難以理解。
【深情值加1oo(5ox2),貢獻者6舸。】深情值進帳的聲音出現得很突兀。
正被秦琰扶著下舷梯的季眠緩緩眨了眨眼睛。
怎麼總是收到這個人的深情值?還總是在莫名其妙的時候……
他抬眼環顧四周,找了好一會兒,在舷梯下面不遠處的一輛黑車裡發現了6舸的身影。
秦琰始終關注著季眠的狀態,見狀不解地循著他的目光眺望下方。
原本只是隨意地一瞥,不想竟意外看見了遠處車內的6舸。
秦琰登時想起什麼,臉色一瞬間變得極為難看。
他看向一旁的許知夏,吩咐道:「知夏,牽著你哥。」
隨後便鬆開季眠的手,大步走下舷梯。
季眠便被塞進了許知夏懷裡,後者用手臂支撐著季眠的臂彎,意外地很有力量。
季眠這兩日沒怎麼進食,一場高燒幾乎把他所有的能量耗盡了,下樓梯時腿肚微微打著哆嗦。
他想了想,索性將身體放鬆地靠向許知夏。
被他貼近的少年身體一瞬間微僵,似乎沒有預料到他會靠近。
「……沉嗎?」季眠感覺到許知夏手臂肌肉的緊繃,以為是自己太沉,不知輕重地把重心壓在許知夏身上才導致的。
許知夏匆匆斂起眼中升起的怪異情緒,重換上平日裡乖順好弟弟的表情,搖頭道:「沒有,哥你很輕。要多吃點飯,你總是只吃兩三口就停下……」
這話如果是許池秋聽了,大概會一臉反胃地在心裡暗罵許知夏虛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