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季眠對兄友弟恭的戲碼接受良好,儘管許知夏極可能是裝出來的,但聽見這樣一個美好的少年喊自己哥哥,還是很令人心情愉快的。
他彎起唇角,模仿著許池秋固有的溫和但敷衍的語氣,回了聲「好」。
*
「停車!」
6舸的車即將發動的前一刻,秦琰及時地喊了停。他大步追上去,在車尾6舸的車門停下腳步,對裡面的人冷聲道:「我有事問6總。」
駕駛座上的唐特助從車內後視鏡里觀察自家老闆的表情,猶豫要不要踩下油門。
6舸淡淡開口:「看來,秦總想跟我敘敘舊。」
「不過時間很晚了,」他裝模作樣地看了眼手錶,「家裡人還等著我回家吃飯,恕我不能奉陪了。」
聞言,唐特助的油門就要踩下去,見他們要走,秦琰猛地扣住6舸的車窗邊沿。
「是你給池秋下的藥?」
前坐的唐特助驟然被口水嗆到,捂著嘴悶聲咳了好幾下。
下、下什麼東西?
6舸終於捨得撩起眼皮,但回答仍然很簡短:「不是。」
「可池秋說,是你送他去看的醫生。」秦琰冷笑道:「你有那麼好心,會平白無故地對外人伸出援手?」
6舸點頭:「我心地善良,樂於助人。」
秦琰:「……」我呸!
唐特助:「……」
秦琰冷靜了幾分,儘管懷疑6舸的回答有假,但細想之下,下那種藥的手段實在過於下作。即使6舸品行不端,也不能輕易扣這樣一頂帽子在他頭上。
他的語氣稍稍平和了些:「那你是在哪碰到池秋的?」
6舸挑了下眉,實話實說:「在我床上。」語氣很誠懇。
秦琰:「!!」
唐特助:「??」
趁著秦琰愣神的空擋,6舸迅拍了拍前座的靠背:「開車,唐柏。」
唐特助反應過來,絲毫不敢耽誤,一腳油門踩下去——再不跑下一秒秦琰可能就要拿著刀砍人了。
汽車揚長而去,留下一串難聞的尾氣。
窺見后座神情淡然的男人,唐特助在心裡嘆了口氣。
老闆這喜歡說瞎話的毛病到底什麼時候能改?
唉,打工可真難。
*
為期三日的旅行結束,季眠先是在醫院病房裡待了幾日。
「肺部有炎症。」醫生做完身體檢查後,拿著檢查報告皺眉說道。
「嗯,有點著涼發燒了。咳咳!」季眠說完,沒能壓住喉間的咳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