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成麟道:“以孩儿之见,父亲应该立即向圣上请旨搜查青云观,缉拿杜正海。”
常青公主道:“麟儿是在怀疑元真道长与杜正海勾结?”
何成麟道:“非但如此,而且这元真极有可能是此案之主谋。”
常青公主惊异道:“怎么会?”
何成麟道:“母亲,您就是太过善良了,总是把一切都想象的那么美好,岂知人心之叵测,世道之艰险?”
常青公主吁了一声,无语。
何禹廷恨恨道道:“无论如何,总之这包藏祸心的臭小子一日不死,我何家一日难安,此人不除,后患无穷,我必杀之!”
常青公主冷冷道:“瞧你还一副振振有词的样子,若非你当年做的孽事,又哪里会有今天?”
何禹廷脸色讪讪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边计议着如何搜查青云观捉拿凶手;那边元真道长亦心情沉重,他神色忧郁地打坐于蒲团之上,不时地长吁短叹。
这时,弟子心通走进来,轻声道:“师父,外面凌云凌统领求见。”
元真道长心一沉,呆了半晌,才缓缓道:“请他进来。”
须臾,凌云走了进来。
元真瞟了他一眼,见他一身白衣,英姿飒爽,气宇轩昂,春风满面,似乎并无半点兴师问罪的样子,心中略微放松了一些。
他急忙上前寒暄,又命弟子端茶款待,而后道:“凌统领大驾光临,足令敝处蓬荜生辉,但不知凌统领来此有何见教?”
凌云笑道:“道长客气了,在下来此有一事相求,还望道长成全。”
“哦,何事?”
凌云道:“家母近日身体不适,请大夫看过后说是沉疴淤积,经脉不调所致;除了要慢慢调理外,尚需一株天山雪莲作为药引。凌云听说道长观中有此奇珍,特来求取,不知道长能否割爱赐予?”
元真道:“原来如此。贫道上月云游,经过天山,也算是机缘巧合,凑巧采到了两株,尚未入药,凌统领真是来的早不如来得巧了。心通,你马上拿着钥匙去藏珍阁挑选一株上好的天山雪莲来。”
心通答应着去了。
凌云连连称谢。
这时,外面忽然一阵喧嚣。
元真道长脸色一变,方要派人出去打听生了何事,一守门弟子已惶惶而入:“师父,外面有一哨侍卫气势汹汹地包围了咱们道观,说要搜查什么逃犯!……”
元真道长叹道:“一个不肖之徒便搅得整个观里鸡犬不宁,唉!真是造孽啊!”
说着,回头冲凌云道:“凌统领,让您见笑了。”
凌云道:“道长何出此言。”
元真告声失陪,遂与众弟子出了观门,只见为的几个人已大步流星闯了进来。
何府管家何禄为为,丁府的罗振义、肖勇年随后;而丁继英、何成麒两位公子哥儿也在其中。
肖勇年经过几个月的精心调养,伤势已基本痊愈。
他本来就是一个爱动不爱静的人,几个月的休养生活过于无聊,难得今日有如此好的差使,他焉能不身先士卒、积极响应。
丁继英这次来纯是为了寻求刺激。他整日无所事事,又见好朋友何成麒近日来一直郁郁寡欢,知道他是在恨自己生不逢时、少年失意,为了改变一下何成麒的心境,此次搜查青云观,他便硬拉了何成麒同往。
本来奉旨搜查逃犯是件相当严肃的事情何禹廷、丁进之联本上奏,方得圣上应允,只是丁继英倚仗着父母的娇宠,任性妄为,非要去青云观一长见识不可。
而丁进之夫妇觉得让他随往亦无甚大碍,遂在要他确保不惹是生非的前提下,准他同去,直把丁继英乐得手舞足蹈。
却说元真道长见众人来此,只好硬着头皮迎上前道:“不知诸位大人来此,所为何事?”
何禄为一举手中的圣旨,傲慢道:“我们怀疑劫持丁小姐的凶犯藏匿在此,故奉旨搜查,任何人不准干扰!否则,格杀勿论!”
元真明白,如今圣旨面前,谁敢有异议?他只有道:“请便。”
罗振义与何禄为一碰眼色道:“如此得罪了!左右听好了,搜查青云观时禁止喧哗打闹,小心器皿,不要损坏了观中的家什物件——好,开始吧!”
两厢侍卫分头行动去了。
元真道长让人搬来椅子,请何禄为、罗振义等人落坐。
丁继英瞅着出出入入的侍卫,问何成麒:“是不是很有趣?”
何成麒含糊地应了一声,不置可否。
元真道长看在眼中,苦笑着摇摇头,心想:“我只希望能够天下太平、少生是非,而这位公子却唯恐天下不乱。”
这时,观中忽然一阵骚乱,罗振义、肖勇年一怔,以为现了什么线索;却见门口人影一闪,一位白衣青年人面带愠色地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几个侍卫。
“怎么回事?”罗振义、肖勇年迎了上去,上下打量着来人道:“你是什么人?”
凌云还未答言,丁继英已在一旁叫道:“哎呀,这不是凌统领吗!”
又转向罗振义、肖勇年介绍道:“二位不认识吗,这位便是刑部尚书府的凌云凌统领。”
接着他又把罗、肖二人介绍于凌云;罗振义与肖勇年不免有些尴尬。
这时管家何禄为走了上来,冲着凌云笑微微道:“凌统领,方才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