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没有战争的威胁,长安城内的娱乐场所正在迅兴起。
繁华,亦在腐蚀人心。
当然,今日过后,刚刚冒头的娱乐行业必然惨遭痛击。
朝会过后,高诚携姜纾、高龑出宫,来到了阎府。
再次见到阎象的时候,高诚不禁间蹙紧了眉头,快步来到榻前,握住阎象干枯的手掌。
阎象蓦然睁开眼睛,看到高诚的一瞬间,便想撑起身体。
“阎相好好歇息,不必见礼。”
高诚轻缓着拍了拍阎象的手背,安慰说道。
说完,心中不禁惋惜。
阎象仕于己时,不过壮年,恍然间业已迟暮垂垂。
快二十年了吧!
“晃眼间,爱卿事朕,竟已二十载矣。”
高诚面容间扯出一丝笑容,感慨怀言。
躺在榻上的阎象,也不禁回忆往昔,笑道:“是啊,尤记将军当年策马挥兵,英姿盖世。更忘不了陛下当初力排众议,委老臣国相之重。可惜,老臣无能,十余载来,未能助陛下一统天下,可惜,可惜啊!”
“国朝有今日之盛,皆赖爱卿累年劳苦。今日,朕与杨相等,已下诏令,备兵统一北方。北方定,南方自望风归顺。”
“如此甚好,甚好~”
阎象面容间喜意更浓。
高诚点了下头,继续说道:“爱卿还要好生休养,看着这乱世重归一统啊。”
“有陛下及诸公卿在,老臣心中无忧。”
阎象说完,缓了口气,继续言道:“只是,老臣尚有一言,还请陛下闻之。”
“爱卿~”
“陛下,灭齐,不能急于一时,可缓缓而图,需谨记当年袁绍之败。此外,南中雍慎,乃疥藓之痒。西鲜卑,步度根方为大祸,不可不防啊!咳咳……”
阎象说完,面色骤然潮红,口咳不止。
“咳,臣有幸,咳咳,仕于陛下,今…咳咳,今即去,亦奉良言,咳咳,不负,不负陛下隆……”
言未毕。
“阎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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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象的离世,给正兴致冲冲准备战事的大周朝堂,浇了一盆凉水。
大多数人都不清楚阎象的出身,但征西将军府出来的人,都很清楚阎象仕于陛下的前后。
从被俘到雪藏,再到出仕,而后一步致国相,顺任中枢府令,直到病重致仕。
他的一生,都奉献给了陛下和国朝。
这一点高诚也很清楚。
阎象最初只能算是降臣,自己破格提拔重用后,便兢兢业业的为高家基业贡献着自己的所有。
“追赠阎相为陈国公,太傅,谥号文,配享太庙,以王礼厚葬。”
作为国朝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