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航的母亲不紧不慢的说:“桃花善良又讨人喜欢,我喜欢桃花,周北那未过门的媳妇虽然是郡主,但是周北一家人都要仰人鼻息。”
周老太太听了周子航母亲说的话,脸往旁边一扭,明显是有些不屑。
周老太太的头上布满了银,但头梳的油光铮亮,这都是周子航的母亲帮她梳的。
周老太太的抬头纹和眼角纹都很重,她身体微微弓着,坐在马车后面的座椅上,周子航的母亲怕她劳累,还在她的后背垫了软软的垫子。
虽然周子航的母亲对她很体贴,孝顺,但是她却不把这个儿媳放在眼里,只因为周子航的母亲是农户出身,周老太太这些年都欺负她,但是她一直都选择隐忍。
周老太太对周子航的母亲一点都不留情面,说起话来语气也加重。
“你是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吧?不管怎么说?周北也是我的孙子,我孙媳妇有能耐也是我们周家人的荣幸。”
周子航的母亲被这老太太怼了,立刻败下阵来,连忙讨好老太太,为老太太揉着腿。
周子航的母亲声音柔弱,一副卑微的模样。
“婆婆,我没有说周北不好,我就是觉得桃花这孩子虽然命苦,但是她善良,热情,有一种蓬勃的生命力,我们家的周子航娶了桃花,也一定会幸福的。”
周老太太见周子航的母亲这样卑微讨好自己,况且周子航还在自己的身边,也终于放缓语气。
“唉,个人有个人命吧,也许周北就是天生享福的命,我们周子航就是天生劳碌命,一辈子劳劳碌碌的养着桃花。”
周子航的母亲平时就性格温顺柔弱,经常听着婆婆的使唤,在婆婆的面前她毫无话语权,此刻她也被婆婆怼的哑口无言。她虽然很疼爱桃花,但是奈何自己人微言轻。
周子航的母亲虽然有些生气,但她还是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她闭上嘴,默不作声,任凭马车的摇晃,她也跟着摇晃,似乎她在这个家里一直都是这样过的,已经麻木了,毫无立场,也毫无话语权。
坐在一旁的周子航的父亲见母亲一直这样偏袒周北,而对自己家的周子航却冷言冷语。
周子航的父亲随口说道:“现在生战乱了,周北怎么不来接你?还不是周子航带着咱们居家搬迁。”
周老太太也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过份,连忙打圆场。
“周子航也是我的孙子,我怎么能不心疼周子航呢?我就是怕他受到桃花的连累,一直辛苦,我也是为了周子航好啊!”
周子航为了打破僵局,他掀开马车窗上的丝绸帘子,看到外面竟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看!外面下雨了!这是今年春天的第一场雨……”
迎面吹过来的凉风,混着青草味儿和泥土的香味,使人感到丝丝的凉意。
细雨霏霏,这春雨不紧不慢,疏密相间,浸润着路两旁的树,树越的青翠。
这雨如烟似雾,凄婉静美,周子航的心绪也如同这雨一样纷纷扬扬的飘向远方,些许惆怅,他一直觉得和桃花永远不分开,可不想却遇到了这战乱。
周子航的内心感到凄凉,决定在京城安顿好了,一定要把桃花接到京城。
这雨如烟似雾,稀稀疏疏,远处的树木只有一些模糊的轮廓。
道路被雨刷水冲的十分泥泞。马走过去,留下串串的脚印。
马车的轱辘在路上也打滑,车夫小心翼翼的赶着马往前走,泥沾满车的轱辘,马在这崎岖泥泞的山路上步履艰辛的前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