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顺着北极星所指的方向往前走,经过大半夜的兜兜转转,终于找到家的方向。
回到家时已经快天亮了。
桃花回到爷爷的住所,推开家门,现爷爷还没睡,他站在窗前,爷爷深陷的眼眶满是疲惫,皮肤暗淡无光,仿佛蒙上了一层灰,干的嘴唇挤出一个微笑。
“桃花,你怎么才回来?我等了你一个晚上,生怕你生什么意外。”
桃花走进屋中,身子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她觉得自己累的骨头都要散架了,脚底磨的像火烧一样疼。
“爷爷,我和周子航昨天去山的另一面去看桃花,但是迷路了,我们在山中到处走,可还是分不清方向,最后看到北斗七星才找到回家的方向。”
爷爷或许站在窗前太久,他有些累了,他勉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坐在椅子上,身子坐的那么低,似乎要陷进椅子里似的。
爷爷的身子大不如前,说话的声音也有些低落。
“现在桃花开的正艳吧!”
桃花的心情不好,语气有些低落,“桃花是开的很好,可是我们遇见了从边境逃过来的难民,那些难民都躲进了桃花林,我们就躲开了。”
爷爷听到难民两个字,就觉得后背一阵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怎么会有难民呢?”
“边境生战乱,西凉的人攻打进北周,听那些难民说,西凉人想吞并整个北周。”
爷爷哀叹着:“唉,生战乱了,老百姓的日子是最不好过的,居无定所就到处逃难。”
这时,爷爷才现桃花一个人回来的,“桃花,我怎么没见周子航和你一起回来?”
桃花低落的说:“周子航回丝绸铺了,他说要带着值钱的东西举家搬迁到京城。”
“周子航没说带着你吗?”
一想到周子航,桃花就有些生气,他站起身朝另一个房间走去。
“他想带我,可是我不想去京城了。”
说完就把门关上了。
爷爷没有继续说什么,他只是觉得大难临头各自飞,是人之常性。
周子航一个人直接回了丝绸铺,他命令工人将所有织好的丝绸全部装上马车,还有家里值钱的东西全都搬上马车。
在周子航的心目中,只有保住这些值钱的东西,才有出路。
又过了一天,丝绸加工厂的大门就关闭了,周子航带上值钱的东西,赶了六辆马车,浩浩荡荡的出了。
路过周家庄时,遣散了家里的家丁,带上自己的奶奶,父亲和母亲一起赶往京城。
周子航的父亲掀开每辆马车的门帘,现里面堆的都是丝绸和大大小小的箱子,却没有看见桃花。父亲来到周子航的面前问道:“桃花和他爷爷怎么没领来呢?”
周子航一边整理着车上的货物,一边说:“我想带桃花去京城,可她不想去,她担心她的爷爷身体不好,经不住车马劳顿。”
周子航的父亲也帮着周子航,把值钱的古董银票往车里搬。
“可是万一难民跑到柳家庄,他们可怎么办啊?”
装满银子的箱子很重,周子航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箱子放在车上,然后用红绸布盖上。
“桃花觉得偏僻的地方才更安全,他们会躲起来的。”
周子航的父亲拿着两个古董瓶,慢慢的拖着肥胖的身子爬上马车。
他语重心长的说:“桃花,这孩子,我是看着他长大的,这个孩子孝顺,不会撇下他爷爷不管的。”
周子航果然是一个爱财的人,他把装满银票的箱子捧在怀中,也爬上了马车,所有人都坐好马车之后,车夫就赶着这六辆马车,浩浩荡荡的向京城出。
周子航坐在马车上,掀起窗帘看了一眼家中那紧闭的大门,才说道:“父亲,你是不知道,桃花是他爷爷从山后面的桃林里捡到的,并非他爷爷的亲孙女。”
周子航的父亲瞪大了眼睛,疑惑的看着周子航。
“啊?不是他亲孙女啊?”
周子航点点头,“是啊,他爷爷亲口对我说的,柳家庄山后面那个有一片桃树林,爷爷就是在那里捡到的桃花,前天我和桃花还去那片桃树林了呢,所以才现的难民。”
周子航的父亲继续说道:“既然不是桃花的亲爷爷,桃花还这样孝顺他,桃花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女子啊,周子航,你能娶到这样的媳妇,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坐在马车后面的奶奶插嘴道:“重情重义又怎么样?周北娶的是郡主,宰相直接就给安排个盐铁推官,周子航全凭自己努力,开个若大的丝绸铺,如果将来娶了桃花,却还要带上他爷爷那个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