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看了身边昏迷的傅流云一眼,真好看呐,哪怕被迷倒的样子依然那么赏心悦目。
她摇了摇头。
我中了寒冰魄阵,必须前往昆仑宫求药,否则必死无疑。我……我还不想死!
她微微一笑,眉眼如春水波动。
好吧!我陪你去昆仑山。拿到解药再做打算。
谢谢你,阿芜。
阿七感激地望着他。
你我之间,勿要说谢。我的命都是你的,若不是你……我也活不到今天。
那他……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阿七走到傅流云身边蹲了下来,抬起衣袖,为他挡住迎面照落下来的阳光。
阿芜沉默了片刻。
很快。
果然,傅流云很快醒来。他揉着生疼的太阳穴,疑惑地看着阿七,那女孩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我本来要喊你上车上睡去,可你眨眼间就睡着了。
傅流云看着雪白衣袖上一点青草渍,又看了看那小车夫,他已套好车马,收拾好行装,坐回车上。
阿七扶起傅流云回到车厢内,两人相对而坐。花非花恼怒不已!她噼哩啪啦地甩了数巴掌在小车夫脸上。
你竟敢给本小姐下迷药!
小车夫并不躲避也不反抗竟硬生生地受了她数掌,那张刻意抹了污泥的脸顿时便又红又肿了起来!
花非花还是不解气,抬起脚来便要去踹他。
够了!花老三,赶路要紧!
傅流云呵斥道。
马车飞起来往前路而去。
阿七身子往前一倾,傅流云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胳膊!阿七一头撞进他怀中,傅流云顺势抱住她软绵绵的身子。
那张脸红得像一树桃花盛开。
傅流云听着她咚咚乱跳的心声,慢慢松开手。
你,不如躺一会儿,这样舒服一些……
她摇了摇头,倚靠在车壁上,心情复杂得很。她在想阿芜是怎么知晓他们的行踪的?想着想着她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醒来时,月已悬空,冷冷如一块冰悬挂在那湛蓝的天空。她是被疼醒的,钻心噬骨的痛感,在体内漫延。额头的汗水打湿了头,她忍了许久的疼痛一点点将她吞没!浑身上下四肢百骸每一个毛孔每寸肌肤都如在炭火上炙烤一般。
阿七!你怎么啦?
傅流云看着她一下下地攥紧拳头捶着车壁,听着她咬牙切齿的呻吟声!他摸到她光洁的额头,滚滚烫烫,似一团炭火熊熊燃烧,脸颊绯红,似满树桃花怒放。可她的手,却冷得像一块冰,汗涔涔,彻骨的凉!
我热……好热……冷……好冷……
她像一枝缠藤一把搂住他,倚在他怀里,似一团火,又似一块冰。那两只柔软的手软绵绵地圈在他的颈脖之上,一张红过木棉花的脸紧贴在他脸上,冷汗涔涔地滑落在他手背之上,整个人蜷缩在他怀中,气息紊乱,心跳如鼓。阿七迷迷瞪瞪地看着他,眼神飘忽。
待看清楚那张脸,她猛地一把推开他。
走开!
那女孩蜷缩在车厢一角,挂在车壁上的一盏风灯出微弱的灯,照着她死去活来的样子!
阿七!
傅流云满眼疼痛,伸手去拉她。
那女孩却猛地拔下头上簪,朝他面门刺来。
那双从来温柔若花的眼睛,放射出如剑般寒冷的光。
阿七!!
傅流云一把钳住她的手,那支簪在他面前一寸处停了下来!
那女孩目露寒光,反手朝自己左手腕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