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得了失忆症了?”她敲着额头,试图回想起什么。然脑内空空,她只记得自己服了一粒解药,那是花不言递来的药丸。
“只是暂时性的。”花雪月站了起来,院外飞进一只雪白的鸽子,他伸手捉住那信鸽,从鸽子脚下取出一只锃亮的铜管,管中安放着一张一指宽的信笺。花雪月看了信,转身望了一眼身后坐在秋千上无聊至极的女孩儿,“吾要下山一趟,你若是待得无聊……”
“我正无聊得要死了。”一听说可以下山,阿七几乎要跳起来,欢喜万分地跟在那花雪月身后出了庭院。
驾车的是一名哑奴,身强体壮,技术娴熟,驾驶着一辆华丽的马车载着那花雪月和坐在他面前的阿七,向着山下疾驰而去。车轮滚滚,马蹄声响彻山间小道。阿七掀开车帘望着远处的一片连绵的飞檐翘角的建筑,“这山谷中为何有那么一大片院子?”
“那是药王谷。”花雪月懒懒地道。药王谷与他的素雪苑只不过离了一片山,那里是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如今,一切都变了模样。当年,他为了红颜一怒离开了药王谷,带走了药王谷的镇谷之宝蓝晶冰棺,老谷主为此扬言与他断绝父子之情。一晃十年,父亲大寿,他宁愿药王谷的人都以为他死在外面了,也不愿意以人子的身份为那老父亲道一声寿辰快乐。
“你怎么啦?”阿七见他神情哀伤不已,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些伤心人和伤心事?”花雪月幽幽地望着车窗外。
马车缓缓地驶出官道,进入了一座颇为繁华的城镇。这座城镇名叫樟城,虽然规模不大,但却以其独特的地位而闻名遐迩。
一进城,人在车中,依然能闻到浓厚的草药气息。街道两旁林立着大大小小的药铺,一家连着一家,形成了几条专门售卖药材和药品的街道。这些店铺里陈列着各种珍贵稀有的中草药,琳琅满目的药品让人眼花缭乱。
远在千里之遥的九州城同样风雨飘摇!平阳坞中,流云阁内,院中一缸莲花已残败枯萎,被风雨打得飘摇不定!细碎麻密的雨点打在莲缸之中,惊起片片涟漪。屋内灯光摇曳,影影幢幢。
花小神医,阿绾他……你快看看他,这到底是怎么了嘛?
家主,稍安。
花未眠端着药,坐在床沿,叫阿九摁住他,强行将一碗药汤灌了下去。深黄的刺鼻的汤药洒在他脖颈里胸脯之上,一碗见底,半喝半洒。空气里缭绕着那股经久也散不去的药味儿。
花小神医皱着好看的眉头,捏着那只白瓷大碗。望着床榻上狂躁得像只疯狗的病人,连连叹息!
往日丰神如玉风流倜傥的少年,究竟为何变成如此模样?
小神医,阿绾他……如何了?
花未眠将手中的碗放在床前案上,掏出一方锦帕擦了擦手。这才正正经经严肃认真愧疚满怀地对着傅大家主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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