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着城外去了,这边岳临泽听到了念念热的消息,便急匆匆回了城主府。
管家还是远远就站在城主府门口等着了,见到他后急忙迎了过来,着急道“念念小姐不肯吃药,非要等您来了才行。”
此时的岳临泽眉头微皱,可眼睛中却并无太多波澜,闻言也只是点了点头。他身着一套僧袍,脖子上挂了佛珠,一副早已脱世外的模样,只是脚下微微匆忙的脚步泄露了他一丝心绪。
他走进院内,还没进门就听到念念哭得沙哑的声音,眼底瞬间闪过一丝不悦,猛地推门进去后,便看到乳娘正手足无措的站在床边,小声的劝慰着。
而床上的念念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张脸红得泛紫,却只穿了一件单衣坐着,地上满是她往下丢的东西,整个屋里都一片狼藉。
“怎么回事”岳临泽见状冷淡道。
念念一看到他,忙伸着双手去找他,一个没注意便在床上踩空了,乳娘吓了一跳,一时间忘了伸手去拦,如果不是岳临泽冲过来接住她,念念这会儿已经磕到了地上。
“爹爹爹”念念打着嗝抱住岳临泽,一双肉呼呼的小手里满是汗意。
岳临泽不悦的看向乳娘,乳娘忙解释道“大夫说要小姐按时服药,我方才想喂她,可、可是她死活都不肯吃,还又哭又闹的,实在没有办法”
“为什么穿得这么少”岳临泽摸摸念念的手,现一片湿凉。
乳娘吭哧道“小姐她不肯穿”
岳临泽扫了她一眼,垂眸道“你下去吧。”
“是。”此时的乳娘正心虚,闻言赶紧应了一声,逃也似的往外走去。
直到乳娘走远,岳临泽才拍着念念的背轻声哄道“念念
乖,念念乖,不哭了好不好”
他话音刚落,念念的哭声便小了许多,跟过来的管家见状松了口气,或许是天生的父女缘分,念念自小便亲城主,只要城主说了什么,她必然是听话的,相信经过城主一哄,她肯定会乖乖吃药。
这般想着,管家便放心的在外面把门关上了,给这父女二人一个单独相处的时间。
屋子里,念念还在呜咽呜咽的哭,圆圆胖胖的脸上湿漉漉的,一双大眼睛也有些红肿,看着说不出的可怜。岳临泽耐心的哄了许久,等她稍微冷静些后,才将她抱到床上用被子盖住。
“你想吃蜜饯吗”岳临泽。
念念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半晌点了点头,岳临泽浅笑“不如你将药药喝了,我们再吃好不好”
“苦”念念嘴一撇,又是要哭。
岳临泽这次却没有再去哄她,只是安静的看着她。三岁多的孩子已经会察言观色了,此刻感觉到气氛不对,立刻软塌塌道“要吃药药。”
岳临泽这才笑了起来,捏了捏她肉呼呼的脸后将药端了过来,扶着她的背给她送服下去。等药喝干净了,他才去捏了块蜜饯喂到她嘴里,原本还苦哈哈的念念立刻笑了起来。
父女二人又说了会儿话,原本就已经闹累的念念,这会儿喝完药很快便困了,可是她却不愿睡,眨巴着眼睛看着岳临泽,睡眼朦胧道“爹爹不走。”
“嗯,你睡吧,爹爹不走。”岳临泽温柔道。
小姑娘撇撇嘴,眼看着又要哭“每次都骗人”
“这次真的不走了,睡吧念念。”岳临泽无奈道,念念却不想睡,她仅有的几年为人经验里,眼前这个人是她最亲的爹爹,可最亲的爹爹却总是骗她。
可惜她再不愿意睡觉,最终还是抵不过睡意沉沉睡去。岳临泽安静的坐在旁边等了许久,直到她的睡眠稳定了,才给她盖了盖被子,转身离开了。
一出门便看到管家正坐在院子里呆,听到他这边的动静后忙迎了过来“城主,这么晚了,您今日在家里休息吧,明日一早再回寺庙。”
“不了,我这就回去。”岳临泽淡淡道。
管
家顿了一下,只好勉强笑着答应,跟在他后面送他出去。二人一路沉默的走到大门口,岳临泽在上马车前微微侧目“明日再给念念找个新的乳娘,今日那个,让她回去吧。”
“是。”管家垂应道,很快耳边就传来了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等他再抬起头时,黑暗中马车只剩下一点点影子了。管家在原地站了许久,最终还是叹了声气转身回去了。
夜色中,岳临泽的马车朝着郊外的寺庙去了,旁边一辆牛车和马车擦肩而过,岳临泽若有所觉的扭头,却什么都没看到。
陶语躺在牛车上头一点一点的,眼皮已经沉重的闭上了,可惜还没等到睡着,牛车主人便高声道“姑娘,已经到了。”
陶语恍惚一瞬,看到前方的客栈后忙擦了一下嘴角,下了车后朝牛车主人道谢,又从怀里掏出几个铜板当做酬劳,这才拿着包裹往客栈去了,等入住了厢房,已经是后半夜的事了。
她瘫在床上躺了许久,才爬起来检查自己新弄的包裹,看着桌上所剩不多的银钱,沉重的叹了声气。如今她身上那些饰已经全当了,那些银子如果只是生活的话,足够她用很长时间,可惜她弄了一堆行头,导致钱只剩下这么点儿。
所幸她明天是打算混入城主府的,到时候那边包吃包住,她就不必再为生计愁了。这么想着,陶语便躺下睡了,快入睡时突然想到一个题,万一城主府不招人怎么办
这个题一出,她立刻打了个激灵,接着又因为困到了极致,破罐子破摔一般睡着了。
这一觉一睡就是几个时辰,等她醒来时,外头的天已经大亮,她急忙爬起来洗漱,接着将买来的厚厚棉衣穿在里头,又在外面套了薄薄的外衣罩住,形成了一个逼真的水桶腰。
她照了照镜子后觉得脖子太纤细了,便给自己围了条围巾,接着用买来的特殊药水涂上眼尾,一眨眼睛眼角便粘住了,一双大眼睛瞬间变成了小眼,整个人的面相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