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醒酒湯下肚,顏蒔有了些精神,她依靠在?床頭,忽然想起?今日午時在?行宮外,霍如?深說想要開春時去南巡,問她願不?願意一起?去。
算算時間,南巡結束正好能趕上恩科,說不?定回來路上還能看見進京趕考的學子。
聽月從來沒見過顏蒔現在?這樣慵懶的樣子,她也不?自覺放鬆了些,輕聲道:「娘娘,奴婢今日回來時發現景玉宮外又多了些巡守的禁軍,來咱們宮裡送東西的小宮人都嚇得路都走不?直了。」
顏蒔神色不?變,想來是霍如?深特意調來的,怕是今日她離開景玉宮這段時間,內外殿都被人給翻了一遍。
「你記下,十?日後再?去一趟凌鳶閣,去找那的掌柜拿點東西。」
十?日的功夫,足夠他們查一遍了。
聽月疑惑道:「娘娘要拿什麼?」
娘娘今日就買了個鐲子,付過錢就走了,也沒見娘娘和那掌柜多說什麼話。
顏蒔看了她一眼道:「她認得你的樣子,你只要說你來拿東西就好。」
「至於要出宮,你就直接去問你們陛下,他會讓你出去的。」
反正她也沒做別的,等聽月把東西拿回來,霍如?深直接拿走也行,她只要等到結果也能知道其中瓜葛。
「奴婢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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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夜裡,顏蒔剛泡完藥浴從偏殿出來,走到內殿時便停下了腳步,只因為她看到了坐在?床邊的霍如?深。
一般這時候他都會老實待在?外殿。
顏蒔迎上霍如?深的目光問道:「陛下可是有事?」
目光觸及她腕上沒摘下來的玉鐲,霍如?深心情不?錯,「殿下還沒給朕一個答覆。」
「陛下是說南巡?」顏蒔走到窗邊坐下,她倒了杯熱茶,「只要陛下放心,我也想再?回江淮看看。」
她等著?霍如?深出去。
可霍如?深卻像是打定主意要留下來,他坐到顏蒔對面,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等到顏蒔倒出來的茶都已經沒了餘溫,她終於忍不?住開口道:「陛下這是把所有政務都堆到老師身上了?」
花了數個時辰在?武英殿把奏摺批完,連晚膳都沒用?上就來了景玉宮的霍如?深道:「身為輔,他職責所在?。」
雖然顏蒔不?覺得老師是崔梁之輩,但沾染過偌大權柄後,誰也不?能保證今後會不?會變。
「陛下倒真不?怕被人架空。」
霍如?深看著?她道:「殿下擔心朕?」
顏蒔微微皺眉:「陛下想多了,京城好不?容易安穩,孤只是不?想它再?亂了。」
說罷,顏蒔起?身走到外殿,既然他非要待在?這裡不?走,那她睡外面軟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