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陳遠還在王府廂房養傷,他此刻定然記恨著自己帶壞了他侄兒。
「王爺的意思,是太子殿下讓他傳的信?」
霍如深燒完手中的字帖,灰燼盡數落到地上。
「皇帝早已不管朝政,不管是內閣還是那個內閣扶起來的所謂司禮太監對當朝太子都不會多待見,不然他們怎會這時候派人來江淮,除了來妨礙太子,本王想不出其他原因。」
「王爺就不擔心那孫公公也可能會妨礙我們?」
霍如深看著地上稍有些動靜便被吹散的灰燼道:「正是如此,顏太子才會將消息提前告知本王,若本王無異心,對著朝廷派來的御前公公,禮待就是,自然是他要什麼,本王便交什麼,若本王真存異心,定然不會放任孫公公在江淮胡來,他是自己搞不定了,才想著試探試探本王的態度。」
「那王爺該如何?」
霍如深淡然開口:「急什麼,先看看顏太子怎麼對待這位孫公公再說。」
柳獻將手中的密信往霍如深面前送了送:「王爺,這密信是否還要送?」
「發出去。」既然已經做好了決定,他就沒想再改。
柳獻點頭,有了霍如深的命令,心中再無顧忌,轉身出了書房。
等人走後,霍如深拿起狼毫繼續練起了字帖,比起孫公公,很明顯他的字跡更讓他著急。
第23章
次日,江淮城外,一隊人馬慢慢悠悠地走到城牆下,孫公公整理了番容裝,想著城門口應該會有人迎接他。
可等馬車停下後,他朝城門看過去時才發現城門緊閉,門外竟然一人都無,孫公公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他也不是第一次被朝廷派去藩王所管轄的藩地了。
往往哪次不是被人恭恭敬敬地請進去,而且來迎接他的最差也是個王府世子,什麼時候受過如此怠慢。
孫公公差點把手裡的拂塵給甩出去,他指使手下人去喊話,可城門紋絲不動,城牆上甚至一個回聲都沒有。
而此刻的江淮城,從顏蒔下了令要擺兩日流水席後便熱鬧了起來,陳稟昨日差人從周圍城鎮採購了不少豬羊,按照顏蒔的意思,一定要多些油水。
而那些已經喝了不知多久清粥的災民,看見這些眼睛都亮了,紛紛上前幫忙,江太醫用來熬藥的大鍋也被徵用。
熱鬧全在這邊,城門口自然沒什麼人,再加上陳稟早有吩咐無需開門,看守城門的守衛也當聽不見。
顏蒔看著眾人高興的神色,她也不由自主放鬆了些,也許書上所載「與民同樂」便是這番景象。
只是顏蒔還沒放鬆多久,陳稟便悄悄在她身邊低聲道:「殿下,孫公公一行已經到了,眼下就在城門外。」
顏蒔瞥了他一眼,陳稟立刻道:「臣已經按照殿下所言,將人攔在了城外,他們就算喊破了嗓子,都不會有人開門。」
「陳大人可要記好,不是孤不讓你開門,而是沒人知道孫公公今日會到,江淮城內多熱鬧,根本就聽不見外面的聲音。」
陳稟聞言點頭道:「殿下說的是。」
城門內,霍如深站老遠都能聽見外面尖細的喊聲,柳獻跟在他身後道:「王爺,咱們要不把城門打開?」
霍如深卻一臉看好戲的表情:「江淮和其他藩地不同,皇帝特意設了個江淮總督在那,江淮諸事也不是全由本王做主,既然陳稟不讓人開門,本王權當不知道好了。」
說罷他又道:「咱們也去看看城內的熱鬧。」
柳獻身為世家子,本就自恃清高,他不明白王爺為何要湊這個熱鬧,非要湊到百姓堆里。
而當他到時卻發現,不止王爺要來湊熱鬧,就連其他幾個世家都派了人過來。
自顏蒔說自己不收賀禮後,那幾個世家便把不安生的心思往下壓了壓,但也有不甘放棄的。
謝青就是被自家父兄催得厭煩了才不得已來顏蒔面前走上一趟,她並不願與太子有何牽掛,也不想當什麼太子妃,只是奈何家中有兩個目光短淺的父兄。
謝青無奈走到顏蒔面前,微微行禮道:「殿下此舉可謂江淮百姓之幸。」
雖說她對顏蒔沒感覺,但她也不得不承認這位太子殿下和她印象中昏庸無能的皇親國戚不同。
旁邊恭維聲不斷,謝青慶幸顏蒔不會特別注意她,便退到一旁,等什麼時候眾人離開,她也好跟著回去,就當是給父親交差了。
顏蒔聽著眾多世家子的恭維,只覺得吵鬧,但看在他們帶來了不少好東西的份上也沒多說什麼。
她淡淡看了一眼身旁的宋景玉,對方立刻反應過來。
「殿下,微臣有要事相商。」
藉此,顏蒔才得以將躲開那些人。
「微臣沒來江淮時便聽說江淮多世家,並且各個人才輩出,只是為人清高,不願入朝與世俗同流合污,現在看來他們和朝廷那些官員也沒什麼不同。」
阿諛奉承的話說出來還帶引經據典的,確實能將人誇得飄飄欲仙。
「人性如此,世上有幾人能不染世俗?」
宋景玉卻道:「微臣倒覺得殿下便是為數不多不染世俗之人,微臣聽聞貴妃娘娘打算給殿下尋門親事,但卻被殿下一口回絕了。」
顏蒔皺眉問道:「從哪傳出來的謠言?」
宋景玉如實答道:「殿下有所不知,前端時間在京城都傳遍了,只是沒聽說貴妃娘娘看上哪家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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