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霍际衡伤口的缘故,盛意生怕他有什么闪失,几乎是寸步不离。
除了跑腿力气活,盛意是全天都在霍际衡身边伺候。
“朕不想吃这个。”怕牵扯背部伤口,盛意掌握着霍际衡每餐膳食的布菜权。
“皇上,徐太医交代了,您需要多吃点虾仁和豆类,不好吃也得多吃几口。”盛意苦口婆心的把盛着菜的勺子递到霍际衡嘴边。
霍际衡脸色一滞,无奈道:“这真不好吃……”
盛意笑意盈盈劝道:“皇上把这些吃完,奴婢给您熬一份元气奶昔。”
嗯,这个条件倒是可以接受。
霍际衡期待了一下,受用道:“你总是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点子,不过,要是不好吃,朕可是要罚你拿朕当小白鼠的。”
“奴婢保证好吃!”盛意信誓旦旦道,这可是她最爱喝的甜品呢,为此,还搜了好多教程呢。
没想到,在这派上用场了。
李庆在门口瞧着这场景,心里不由一笑,这俩人,一到一起就幼稚的不行。谁也不会料到杀伐果决的大金皇帝竟也会有这一面。
盛意那边才安抚好了霍际衡,出门便迎上浓浓笑意的李公公。
“李公公,您这是笑什么呢?”盛意胳膊腿都快抽筋了,实在是想不通有什么事能让李公公笑成这样。
李庆也不说别的,耸了耸肩道:“您瞧!皇上现在也只有你能劝得了。”
“嗐!万岁爷这几日都要把人折腾死,我也快撑不住了。”盛意一脸的生无可恋。
“盛意!”忽然,皇上一喊。
盛意立刻回道:“哎!奴婢马上来!”
李庆瞅着盛意这清亮的声音,一秒含笑的面容,怎么都联想不上她快撑不住的画面。
太违和。
这明明就是活力四射,乐此不疲。
到底是年轻,到底是有劲儿……
正心殿里面冒粉红泡泡,外面却携风裹雨,颇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太后一脸沉肃的走进乾晖宫,小宫女们早就通传盛意了。
盛意三步并两步的走进内殿,对皇上低声禀报道:“皇上,太后已到乾晖宫了,这会子正往这边走呢。”
霍际衡眉头一皱,盛意心里一揪。
“太后进来,不好再拦着的吧?”盛意觑着霍际衡脸色徐徐说道。
霍际衡这下算是没给盛意出难题,“你在外面待着,让李庆进来伺候。”
“是!”盛意心里挺暖的,毕竟,太后可不比嫔妃,对嫔妃不满了还能在皇上面前上上眼药,可太后是连皇上都不敢明着忤逆的人,谁敢王枪口上撞。
远远的,盛意便看到太后乌泱乌泱带着人进了正心殿,那排场,没两米八的气场都带不起来。
“太后娘娘到!”通传太监高声道。
霍际衡穿了略显舒适的常服出门,迎道:“儿子给皇额娘请安!”
太后眼神复杂的打量着大儿子,关切道:“快起来吧。”
以往,太后走进乾晖宫,都是浑身带风,今日,步伐慢了许多,更是牵起大儿子的手,看了看,眼眶湿润道:“你到底是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的?”
霍际衡截着她的话,“皇额娘,儿子没事。”
李庆知趣的掩了门,在门口望风。
“哀家看看你的伤口。”太后的语气从未这么隐忍、后怕、无奈。
霍际衡自然没有照做,让她看只会白白担心。
“皇额娘,已经大好了,没那么严重。”霍际衡试图以温润的语气缓解太后的焦灼。
太后看儿子执意,太后没有执意而为。
“你呀,非要去看她作甚?”太后不由分说的来气。
只是,作为儿子,他又怎能听不出这里面的无奈和无力。
“皇额娘,朕若是不去,属实不放心,毕竟,她——是朕的——”霍际衡心中翻腾云涌,腾腾的挫败感几乎要吞没那颗杀伐决断的心,而心口洇出来想要报仇雪恨的执念越增强,若非时机未到,他恨不得抽筋拔骨那群人!
太后话间说的再随意,终究还是担心过甚,看着儿子这样,忍不住问道:“她看起来还好吗?太医怎么说?”
霍际衡没有直接言语,他不善于撒谎,可没必要让皇额娘也体会这锥心之痛。
“太医说前阵子一直阴雨连绵,许是影响了心情,才会越严重,她自小那么温婉,伤朕必不是她本意,实在是无心之举。”
太后掩了掩泪,长叹一声,满腹悔恨道:“若不是哀家逼她,她怎会成为这个样子……”
“不怪额娘,当时时局之下,她的选择也是为了大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