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善显然没想到她问这个,诺诺道:“使些银子买通她们的马车夫,或者是在讲经的时候不经意地套她们说话即可。女香客多的地方,经常会互相邀请,上拜帖开赏花会赏诗会等等不一而足,届时安排人去在她们回家的必经之路上劫人即可。”
“劫回来的人呢?”
普文咽了口口水:“劫回来的人全都秘密送往了永光寺后山。后山有间禅房里,是有个地窖的,我们把人劫回来之后就关在那里,等到入夜就去跟她们行欢好之事。”
“那人头,可是你们行事之后,你们灭的口?”
普文摇头:“大人有所不知,女香客并不总是有漂亮的。况且采花贼的罪总比杀人犯的罪轻。我们只是想偷腥,没想着杀人。
只有那些要逃跑的女人,才会被法善杀掉。因为如果让她们跑出去,我和法善我们一个都跑不了。”
“杀人之后呢?为什么只把头割下来?”赵青楠曲着指节扣扣桌面:“你们和她们可没什么深仇大恨。”
“尸体没有单独的头好藏。”普文讪讪道“法善认识一个客栈老板,和他商定好了,杀了的人,就拆解成大块的肉和骨头。
肉拿去给客栈老板做成菜肴或者是包成馅,骨头就用作熬汤。”
赵青楠早上刚吃的骨汤鲜肉小馄饨,现在听见这个,心性再坚韧的人都没办法面色如常。
也不知道去过那家客栈吃肉喝汤的行路人得有多犯恶心。
古代有易子而食,话本里带着孙二娘的人肉包子。
若非穷凶极恶或者是时节艰难,又怎会有人愿意对同类下如此毒手。纵使是血海深仇,也只是屠杀数惊人,而非杀人后拆尸。
赵青楠坐在堂上,强压着问候他祖宗十八代的冲动。
冷着脸,看着普文,她知人心险恶,却没想到竟然能恶毒到这个地步。
“继续说!拆解腔子砍下头颅,肉做馅儿骨熬汤,头去哪儿了?”
普文都快哭了,忙不迭地说。“人头肉少,又明显。不好拆也不好煮,都是在后山找个坑就地埋了。小蝶那颗许是因为埋得浅了,才叫野狗闻着味儿给刨了出来。”
赵青楠不怒反笑:“你还觉得遗憾?埋得深了不被挖出来就能神不知鬼不觉了是吗?”
“没,没,没,小的不敢。”普文跪在地上瑟瑟抖。
赵青楠皱着眉头又问:“那日我带人上山寻找腔子无果,也没有现头颅。你们将它转移至了何处?”
“那日野狗将头刨出来之后,我们就知道大事不妙了,就和另外几个人连夜上山将先前藏好的人头挖出来,统统丢到了断崖下面。”
赵青楠问了一句:“那后山地窖中,可还有活人?”
法善点头:“有,有的,有三个。”
事情至此,赵青楠心中已经有了整件事大概的面貌。
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找出人头和解救那三个惨遭迫害的女孩子。
赵青楠点了王五和沈良各带一队人马,兵分两路去悬崖下和永光寺的后山地窖寻人。
至此休堂,待找到人头和存活的姑娘们再说。
法善他们被抓来这么久,即使有吃喝,三个人到如今也可能是弹尽粮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