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萧君宜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看着赵青楠的背影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赵青阳从这里路过,看见欺负自家二姐的人站在院里笑得一脸**,当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阴着脸去厨房找了杨氏,让她下午做点绿豆汤给萧君宜。
绿豆清心解毒败火,和莲子炖在一起,让那个欺负二姐的坏人好好平心静气一下,免得他总是觊觎二姐姐,败她名声。
赵青楠是不知道这些的,她忙着案子。
刘文生被带来得很快,沈良知道这个人有问题,早就着人留意着他的动向来着。
况且刘文生似乎也没想着跑,沈良带着人到刘家时,刘文生正在浆伞,拿着刷子一下下给伞面刷桐油。
见沈良来,放下了手里的工具,没反抗就被带过来了。
升堂,提人。
赵青楠坐在上,看着堂下跪着的灰扑扑的人影,没来由的觉得心酸。
再心酸也得审。
赵青楠闭了闭眼睛,定下心神,敲响了惊堂木:“堂下所跪何人?”
刘文生跪在那里,低着头道:“小人淮山县伞匠,刘文生。”
“有人指证你前几日尾随高家公子高盖司出城,杀人后切下了他的头颅。你可承认?”
“小人承认。”
“因何杀人?”
刘文生闻言抬头,眼神空洞:“私怨。”
言罢又道:“我的女儿因他而死,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言语简单,这之后隐藏的却是一个父亲丧女之后极度悲痛的心意。
高盖司那个人恶贯满盈,素日里欺压百姓是常事。但是刘文生从没有想到他竟能恶劣至斯。
刘文生女儿的救命药虽然昂贵难寻,但是只是对刘文生这样的穷苦百姓而言,对于高盖司,这些钱他招招手就能获得。
不为别的,就为了他高兴。
刘文生讲到这里仰着头看堂上坐着的年轻的赵大人,声音轻飘飘的:“这样的人渣,死也就死了。拿别人的命找乐子的人,只配死在荒郊野外。”
“所以我跟了他好几天,摸清了他的所有习惯。然后找了个他落单的机会跟他说,我给女儿采药的时候现了宝贝,想请他过去掌掌眼,让他帮我走高家的渠道卖掉。然后,他就上钩了,傻呵呵地在路上被我抹了脖子。就拿的我平日里削竹子的刀,一刀毙命。我女儿因他无辜而死,他得给我女儿陪葬。我受这无妄之灾,也必要让高家那两个老东西尝尝,丧子之痛到底有多疼。”
“我把高盖司的人头放在了高家门口,然后拿着高盖司的玉佩去祭奠我女儿。”
刘文生眼神平静,抬着头看赵青楠:“大人第一次来我家我就知道了,我跑不掉,大人已经怀疑我了。”
赵青楠沉默半晌:“刘文生,按大梁律法,凡杀人者,依照其情节轻重判罚。你这样做,会丢了自己的性命。”
“刘文生草民一个,但是还是读过几天书,知道杀人就该偿命。”刘文生笑笑“刘某无话可说,愿意伏法。”
赵青楠点头,按律判刑,判刘文生秋后问斩,先行下狱,等待秋后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