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掌上含劲带势,单是散出的气劲就将射来的箭矢尽数震开。
但他也被拖延住了,这一掌的势头很快就过去,他也需要写时间来调息,才能进行下一轮攻势。
箭袋中的羽箭很快就射完,许道云捡起院墙上的碎石,当做暗器掷向黑衣人。
黑衣人一面回气,一面闪避,丝毫不见慌乱,只是断臂处涌出的鲜血让人看着着实触目惊心。
许道云伤势过重,忍不住又喷出一口鲜血,脑袋一昏,险些从院墙上栽落下来。
黑衣人一掌将院墙拍倒,许道云跌入乱石中,半边身子都被砖瓦盖住。
黑衣人认定大局在握,他也不急着上前,而是先封闭几个大穴,将断臂的血水止住。
许道云倒在地上,半昏半醒,想要挣扎着爬起来,却感觉身上压着万钧巨力一般,动弹不得。
他五脏俱损,身受重伤,呼吸都成困难,又如何从这乱石堆中爬起啊?
黑衣人步步走来,眼中怒火难平,声音森冷道:“小畜生,我要将你四肢斩断,挖出双目,割断舌头,毒哑喉咙,做成人棍,丢进猪圈里,受尽折磨而死。”
许道云心想如果自己是这么个下场,那还不如咬舌自尽算了。
他正欲动手,黑衣人却抢上前来捏住他的脸颊,使其牙齿没法儿合拢,“想要咬舌自尽吗?休想,我一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黑衣人说着,转而掐住许道云脖颈,想先将他的喉咙捏碎再说。
许道云没法儿呼吸,眼睛翻白,意识也逐渐模糊,心中满是不甘和不舍。
黑衣人勾起嘴角,冷笑出声,却忽然脸色大变,松开许道云,欲抽身后退。
许道云却探爪握住了他的右臂,似有千钧巨力一般,不论黑衣人如何挣扎,也不曾动弹分毫。
许道云睁开凤眸,两只瞳孔闪耀红光,无半点生机,令人不寒而栗。
黑衣人大惊,抬起一脚踹向其胸膛。
许道云不避不让,结结实实挨了一脚,却不曾后退半步。
黑衣人那一脚就像是在踹一座大山一样,如蜉蝣撼树,自不量力。
许道云将手一扭,蛮横至极的巨力直接将黑衣人仅剩的右臂折断,然后一拳打在起胸膛上。
黑衣人体内爆出真气,欲抗衡这股巨力。
许道云这一拳之威,尽将黑衣人布置的护体真气轻而易举击溃,拳头则如山岳一般撞在了黑衣人胸膛上。
黑衣人登时喷出一口献血,倒飞出去,撞倒三面院墙才停下,胸膛凹陷下去,胸骨尽数粉碎。
许道云每踏出一步,大地似乎都会跟着震动。
他来到黑衣人面前,眼中红光愈强盛,脸上满是前所未见的杀戮欲望和狰狞张狂。
黑衣人口鼻喷血,他使出最后一丝力气,气沉丹田,运转玄功,喊道:“看你如何敌得过我的血煞魔功!”
只见他通体血红,毛孔中隐隐有血点溢出,一股血气萦绕四周。
黑衣人皮肤逐渐开裂,撕裂般的剧痛让他惊慌惨叫起来,“呃啊,这是怎么回事,师傅,师傅。。。你骗我!”
砰!
随着一声爆炸般的巨响,黑衣人已化作漫天血雾,尸骨无存。
许道云浑身浴血,双眸赤红,视线从一座座小院房舍上一扫而过,然后赤光一收,晕倒在地。
左邻右舍见外头没了动静,纷纷从院门探出头来。
。。。。。。
许道云恍惚间,感觉胸膛剧痛,口鼻被灌入清水。
他连咳数声,坐起身来,视线恢复清明,见马新梅坐在身边,正端着一碗水,脸上又喜又愧。
方才许道云半梦半醒间,一直念叨要喝水,马新梅见他嘴唇开裂,心中不忍,于是便端来一碗水喂他。
但碍于男女有别,心中又十分紧张,一不小心将清水灌入到他口鼻之中,所以心生惭愧。
小九从门外跑进来,喜道:“大哥哥,你醒啦?”
许道云用袖子将脸上的清水擦干,苦笑道:“不醒德的话,就被呛死啦。”
马新梅闻言,脸上更是尴尬。
许道云问:“我睡了多久?”
小九抢答道:“整整三天了。”
“三天?”许道云吃了一惊,忙下床榻,问道:“那个黑衣人呢,黑衣人到哪里去了?”
马新梅摇头,“尸骨未存,不过有县衙的人来了,他们交代说,等你醒了之后,到县衙去把案子交接一下。”
许道云松了一口气,只感觉头昏脑涨,步伐虚浮,忙挨着长椅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