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日两遍地往陛下寝殿去跑,不为别的,就为了盯着陛下喝药,一遍不落。
在她苦心伺候后,风寒退得快,五六日的功夫便痊愈了。
谢昭宁在想,子时回去也挺好的,很好,人要知足。
陛下还朝,谢昭宁精神多了,白日里也不打瞌睡,听政的时候也格外认真了,最重要的是她不顶嘴了。
几日下来,承桑茴觉得怪异:“谁给你喂哑药了?”
“您不喜欢母慈子孝的场面吗?”谢昭宁虚心询问,“您只要好好的,我绝对不惹您生气。”
承桑茴遍体生寒,“朕觉得你在利用朕。”
谢昭宁:“呵呵,您长命百岁,我就十分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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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慈女孝的场面,莫名温馨,以至于承桑茴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也虚心问教:“你是怕朕死了,你就没法偷懒,对吗?”
谢昭宁沉默如金,心虚地望着屋顶。
“滚!”
谢昭宁麻利地滚出去了。
拐了个弯,她偷偷摸摸去了太医院,去找安大夫。
安大夫是太医院特招进来的,只给陛下诊脉,整日里十分闲散,谢昭宁打眼一看,她躺在药材旁睡觉。
“你这么悠闲吗?”谢昭宁纳闷,凑近前,“陛下身子如何?”
“与太傅一样。”
“那你不去解毒,还这么悠闲睡觉?”
“我想解啊,没办法解,我和师傅研制了十多年,都没个结果,我着急也不行啊。再说,这位陛下一点都不配合,我去请脉,她就晾着我。我就没遇到这么难伺候的病人。”
安大夫大为不满,嘀嘀咕咕诉说一番,不忘拿着蒲扇扇风,“我和你说,我现在都不像个大夫。”
“你是一日一请脉吗?”谢昭宁询问。
“对,现在三日一请了。”
“一日一请,午时过去,我每日午时入宫,陪你一起。”谢昭宁说道。
安大夫也算是松了口气,“那也行,我等你。”
“陛下身子如何?”谢昭宁问正经事。
“不大好,太傅好歹配合师父针灸散毒,她连见都不想见我,我上回提议针灸,她拿眼睛瞪我,二话不说就把我赶出来了。”安大夫提起来,也是不解,“病人不配合,我又不是神仙,动动手就给她治好了。”
谢昭宁面沉如水,“你明日午时过去。”
说完,她转身走了。
回到大殿,她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盯着桌上的奏疏,半晌不语。
承桑茴纳闷,“谁又气你了?”
“要你管。”谢昭宁在桌上摸索奏疏,自顾自看了起来。
承桑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