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热恋的人总是忌讳一些不吉利的颜色。
虽然他们已经谈恋爱四年,结婚三年,但蒲子铭并不觉得世上有哪条法规定下婚后就不能热恋。
蒲子铭“含泪”收下老婆的礼物:“我很喜欢。”
虽然颜色有些许“不好”,但蒲子铭是真的很喜欢这个礼物。
说不上来具体为什么,却觉得内心深处有一块藏得很深的东西被触动。
也许每个人心中都藏有一个童年的自己,只有真正的爱人才能发现。
蒲子铭突然有些遗憾:“可惜我十五岁的时候还不认识你,当年的乐高也被卖掉了……”
否则他想把他最喜欢的乐高分享给他。
戚彤雯坐在他对面,双手撑着下巴,笑意盈盈:“我也想知道十五岁的你长什么样,是什么性格。”
蒲子铭认真想了一会儿:“算了,你应该不会喜欢那个时候的我。”
“你怎么知道?”戚彤雯一句话问住了他,“十五岁的你也是你,我为什么会不喜欢?”
戚彤雯始终认为人的本质是不会变的,只是随着年龄增长,学会了隐藏。
“我那时候太幼稚了。”
虽然这话从蒲子铭口中说出,但戚彤雯还是很难想象,蒲子铭幼稚的十五岁是什么模样。
她甚至有点遗憾:“其实我还是想知道。”
她上大学的时候才认识蒲子铭,刚开始不熟的时候,只知道他是个外表英俊性格高冷的男生,追求者众多,但他从不养鱼,从来都是礼貌客气又疏离地拒绝。
蒲子铭有些不好意思:“大概就和你高中时候知道的那些年少轻狂的小男生一样。”
以戚彤雯和蒲子铭的高考成绩来说,在高中都是佼佼者,也能被称一句同辈人中的“天才”。
他们从小到大都知道自己很聪明,所以年纪小的时候难免有些傲气。
“那我更好奇了。”戚彤雯说:“好可惜啊。”
“不可惜。”蒲子铭静静看着她,似乎也认真思考了她刚才说的可能性,“我那时候不够成熟,如果遇到你,怕伤害你,也怕最后没有好结局。”
而大学的蒲子铭刚刚好,他在这里遇到了更多优秀的人,明白从前的一切不过沧海一粟,他的眼界变得更加宽阔,也学会了谦虚。
年轻气盛的蒲子铭如果遇到同样骄傲的戚彤雯,也许没有好结果。
“也是。”戚彤雯想了一下自己的高中时代,“这样也好,如果我高中的时候遇上你,大约就要耽误学业了。不好。”
两个人吃完饭时间已经不早,又逛了一会儿商场,戚彤雯给蒲子铭爸妈买了新年礼物,准备邮寄给在外旅游的公婆,买完之后他们就打道回府了。
不出意料,戚爸爸戚妈妈已经睡下,家里的猫倒是还精神,跑过来和戚彤雯撒了一会儿娇。
就是蒲子铭准备逗它的时候,被赛恩斯无情地躲开了。
蒲子铭只好收回手,向老婆告状:“它怎么还在记之前的仇?我都没计较它……”
于是戚彤雯按住赛恩斯,让蒲子铭来捋毛,直到猫身上的毛乱成一团,赛恩斯委屈地叫了一声,跑走了。
今夜是个温情的夜晚,当然蒲子铭没忘了检查房门的关锁情况以及房间内是否存在第三生物。
白天也算在外面逛了一整天,戚彤雯到最后已经很困了,几乎是挨着枕头就陷入了梦乡。
她睡得很熟,但醒得也很快,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身边的枕头上没人。
凌晨三点四十五,丈夫也不在厕所,他到底去干嘛了?
客厅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戚彤雯本来以为是赛恩斯,可拉开房间门,却看见一个人影。
客厅的灯没开,仅凭一点月色透过拉开的窗帘,带来了一丝光亮。
蒲子铭正坐在地上,拼白天戚彤雯给他买的乐高。
戚彤雯有些难以理解了,她朝他走过去,盘腿坐在他对面:“大晚上不睡觉,拼乐高做什么?”拼乐高不能白天做吗?
“没有困意,就爬起来找点事干了。”
虽然是在昏暗里,但戚彤雯仍能感受到对方温柔的注视,她也不好说得太生硬:“起来写论文也就算了,起来拼乐高,还真是破天荒头一回。”
“因为今天很开心。”蒲子铭说:“我很久没有这样开心过。”
戚彤雯说不出话来了,她默默的把乐高的零件递给他,后面索性陪他一起拼乐高。
戚彤雯其实对这样的事情不感兴趣,她觉得乐高太花时间,而她的时间宝贵,不想花在一件自己无法沉浸的活动上面。
鉴于这个乐高拼起来需要一定时间,他们拼了一个小时左右,最终还是决定先回房间睡觉。
第二天早上,他们一起睡到日上三竿,六七点钟的时候因为生物钟醒过来一回,蒲子铭先醒,然后被戚彤雯按下去,简洁明了:“今天大年初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