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不大。
“殿下这一觉睡得可还好?外面可是翻了天。”
殷臻没开口。
“我原本是想要跟太子做交易的。”
胡媚儿倚靠在水牢门口,怅然:
“可阿笙中了西凉奇毒,解药在图鲁手中。”
“他那么小一个,我看着他磕磕绊绊长大了,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她自顾自道:“我对宗行雍说你在隔间休息,让他放了图鲁,作为交换我给他陵渠。他果真放了人,可图鲁让我杀了你,不然不会告诉我解药下落”
“殿下,真是对不住了。”
尖锐指甲划过脸,殷臻不适地偏过头,冷冷:“你要杀孤?”
“图鲁叛出西凉已久,让他杀不了宗行雍就杀掉孤的人只有一个……”他吐出两个字,“国相。”
“太子若在乌山别苑杀了摄政王,就不会生出这许多事端。”
胡媚儿可惜地说:“我会替殿下多烧两柱香的。”
她拿出殷臻身上搜出的尺寸长刀片,在他喉间比划:“这张脸果真和画上一样,美人在妾身这儿向来有特权,殿下还有什么临终遗言?”
殷臻沉默一会儿,忽然问:“你间是桂花香?”
“桂花?”胡媚儿扶了扶鬓,恍然,“原来是桂花味儿么,凉州没有这种东西,这是我在一名香贩手中得来的,他死前还惦记要给家里婆娘带梳头油。”
“你靠近些。”殷臻微微喘气,道,“孤想闻一闻。”
他说话不知为什么十分费力,胡媚儿没有放在心上。她欣然,特意弯下身,将梳好的髻凑近殷臻鼻尖。
说时迟那时快,殷臻背后绳索被割断,他眼神骤然一变,出手迅抽下那支簪
反手重重一刺!
血流喷射。
不可能,她明明将所有刀片都找出来,怎么可能还有!
剧痛传来,胡媚儿徒劳捂住颈项踉跄后退,惊疑不定:“怎么可能……”
殷臻扶着墙站起来,刚刚那一击用尽了他仅剩的力气。小腿骨因潮湿地牢泛起刺痛,但他稳稳站住,面上没有任何异状,弯下腰将三枚刀片捡起。
一寸长刀片收在他指尖,他两指异样灵活,薄片在指间翻飞。手中血迹斑驳。
“在孤口中。”殷臻碰了碰舌尖,忍耐地,“若此时去找人,你还能留下一命。”刀片划破口腔内壁,无处不在渗血,满是铁锈味,每说一句话疼痛都成倍增长,他看向胡媚儿手中那把长剑,语很缓,“若仍要杀孤,死得会更快。”
胡媚儿眸中闪过狠意,提剑便刺。
雪白泛青剑光当头而来,殷臻心里叹气,他振袖,就那么随手一挥,锋利刀片从掌心“咣当”飞出,如利箭脱弦。
“铛!”“铛!”“铛!”
接连三声。
剑“劈里啪啦”砰然断成四截。
胡媚儿瞳仁急剧紧缩
殷臻毫不留情,一掌拍向她左肩!
与此同时,宗行雍当门一脚踹向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