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答应的选项。”殷臻打断。
宗行雍直勾勾看他,仿佛要将他看穿。
“本王离京前说过一句话。”
殷臻皱眉。
宗行雍:“若那二人有任何差池,太子不会想知道本王会做出什么。”
“账一道算。”
“任本王处置。”
他说这四个字时情绪莫名,殷臻开口只是权宜之计,眼皮隐隐一跳。
“还望太子……”摄政王断字成句,眉眼冷沉,“千万保重。”
“商量好了?”
“远来者是客”胡媚儿站起身,“太子先吧。”
殷臻跟着人走进去,深冬风凛冽,刮过面部。
“妾有一个幼弟,名叫胡笙,想给他在中州谋个一官半职。太子若能做到,陵渠妾愿拱手相让。”
殷臻平静道:“只一官半职?”
“保他平安无事,娶妻生子,过寻常人生活。”胡媚儿想了想,“殿下能不能做到?”
“孤答应你。”
胡媚儿眉开眼笑:“那殿下随我来?陵蕖就在我寝宫中。”
“殿下得亲自去。”她笑盈盈地,如同尚未及笄的少女,“那是妾身私闺,外人不能进。”
从均:“殿下。”
“孤去。”殷臻看向羌女,简洁道。
羌女寝殿铺满玉石宝物,白玉为阶。妆镜台上布满各类琳琅饰品,红宝石、孔雀翎、硕大祖母绿镶嵌在珠钗头冠上,分量极沉。
羌女幽幽回头,暗香盈袖:“那名宫廷画师的画真是好极,可惜毁在那场大火中,殿下说是不是?”
古怪的气味。
殷臻察觉不对的第一时间闭息,但意识已经变得很沉,又极快中断。
醒时周遭变得十分暗。
殷臻动了动手,粗绳勒进手腕,他吃力地抬头,头顶某处散出微弱的光。
袖中刀片尽数不见。
耳边有“滴答滴”的水声,时间流逝变得模糊。
过了很久很久。
久到小腿麻木,不远不近的地方传来银质铃铛清脆响声。
殷臻舌尖隐痛,手腕因血液不通肿胀。
不知为什么,他倒没觉得落到如今境地如何危险,毕竟从前凶险更甚的情况常有只是想到宗行雍那句“太子不会想知道本王会做出什么”,心中非常……
殷臻飞快扫视一眼自己全身,心里安慰自己:
还好,也就手腕磨破点皮、留了点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