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臻当机立断,脚步一转躲进层层床帐后。
羌女奢靡,府中寝殿堆金砌银,厚重深色帐幔挂在顶部,形成天然的藏匿处。
“吱呀”
门开了。
来人同样没有点燃烛台,但他手中举着一盏灯。殷臻透过不太明朗的光线看他,现这人男生女相,眼角妖媚。
有点眼熟。
殷臻迅回想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
绿衣公子显然也不太熟悉,一手举灯一手提着食盒,摸索着往前。他倒也有点意思,歪歪扭扭走了个蛇形,叫人完全摸不着头脑和目的。
碰到桌子放食盒,空出一只手继续往前摸。
眼看就要摸到殷臻身上,自言自语:“怎么还没到床榻?”接着被脚底下不知什么东西绊了一跤,眼看就要扑到殷臻身上,出一声惊呼。
殷臻被迫上前一步,把他搀住:“你在干什么?”
这一下非得给他牙磕掉不可。
绿衣公子吓了一跳,惊魂未定地站稳。
一抬头正好跟殷臻四目相对。
“我是胡媚儿的次弟胡笙,笙歌的笙,你叫什么?”他四处看,现没人后放下心,小声,“姐姐叫我来给王爷送汤,顺便和他睡觉。”
“你也是来跟他睡觉的?”
跟他……
跟他睡觉。
殷臻说话从没有这么快:“不是。”
胡笙不信:“你肯定是。”
殷臻:“你不害怕我?”
“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会,我没看见你。”胡笙闭眼,有点聪明但不多,“你要杀也是来杀摄政王的,跟我没有关系。”
这回轮到殷臻不知该说什么。
“我姐姐说摄政王喜欢男的,既然她不行就让我来试试,他长得那么好看,生出来的孩子一定也很好看。”
“我就被说服了。”胡笙摔在地上就没起来,幽幽,“每日都来殿里晃一晃,找准机会下手。”
殷臻再度沉默。
且不说男子能不能生。
这姐弟俩脑子都有点问题。
但既然他日日都来……
殷臻问:“你可见过一块乳白玉佩?”
顿了顿又道:“上面刻着‘照离’二字。”
胡笙摇头:“这里没有。”
他靠近了跟殷臻说话:“但摄政王身上有一块,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块,在腰间。平日我和姐姐都不敢靠近他,也不知道上面是不是刻了字。”
“不对,”床榻就在胡笙身边,他伸手摸了摸,看向殷臻,“今日像是没有被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