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中立的宗行雍。
他必须用尽一切办法、不惜一切代价获得宗行雍的支持,也做好了付出所有的准备。
但摄政王出身世家第一大族汝南宗氏,身份高贵,什么新奇东西没见过,没有突破点。
大金寺那一夜,就是脱轨的开端。
他确实得到了他想要的,所以无可抱怨。
要不是……
那个孩子。
“殿下。”
殷臻骤然睁眼。
守在门外的从均隔着一扇窗道:“公孙大人到了。”
殷臻捏了捏眉心:“让他进来。”
公孙良到凉州城后就马不停蹄去了县丞府,殷臻问:“如何?”
“还能如何?”公孙良一撩衣袍坐下来,“咕噜噜”毫不客气灌进去一杯水:“天底下穷得如凉州县丞一般的人不多了。”
“城中局面如殿下所料,但宗行雍的驻军在十里外,他只带一名暗卫进城,不像要攻城或者剿匪。”
“所有人都在想方设法拉拢他,除了两袖清风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朝廷县丞,他根本拿不出东西,难道要用一两银子收买富可敌国的摄政王?”
殷臻心里忽然很古怪,怀着一种隐秘的、早从好几年前就没得到答案的复杂心情问:“他们都用什么拉拢宗行雍?”
好几年前他花了很大功夫,不得其解。
公孙良毫无保留:
“羌妃贼心不死,送了十个异域美人。一支流寇私下听说摄政王好男风,果断送了十个男人。另一支流寇领送得迟,抓着头枯坐一宿,难以抉择,就送了五男五女。”
果然,所有人都觉得美色是最容易拿得出的东西。
殷臻垂眸。
“县丞府里人都没几个,歪鼻子斜嘴的。别说美人,找出十个正常人都是问题。”公孙良想起四面漏风的县丞府脑壳就痛。
“殿下,这可如何是好?”
众所周知,太子幕僚常将“这可如何是好”挂在嘴边,一个人对骂敌营七天七夜不喘气,在太子身边吾日三省吾身:这可如何是好,那可如何是好,嘤嘤,没有殿下我可如何是好。
北地夜晚气温低。殷臻整个人裹在厚厚披风里,冻得五指僵。
四年前他就开始畏寒,此刻手拢袖中,转头,目露鼓励:“我相信公孙先生。”
我相信……
相信公孙先生。
公孙良折扇一收,肃然立誓:“他做不到,我可以。”
“此事先放一放。”殷臻想了想,说,“你明日拿着太子令牌,去找宗行雍。”
“就说你找他有事商议。”
公孙良一顿:“若他不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