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提若頭戴金冠,身披大氅,坐在狼皮大椅里,狼一般的目光掃視全場:「除去在王庭的三部,餘下的五部領為什麼只來了兩部?」
額布楞道:「回大單于,或許還在途中。」
「不等他們了。」烏提若大手一揮,「開始罷。」
低沉的號角聲悠長地響起。
「把叛逆朝戈,及其部眾押上來!」
日逐部的數千人被反捆著雙手,押到王庭前,黑壓壓地跪倒一片。
「朝戈,本單于最後再問你一次,單于鐵鞭在哪裡?」
朝戈傲然斜睨了他一眼。
烏提若眼中掠過一絲猙獰,「看到你這些部眾了嗎?」
他話音未落,數百名刀斧手疾步上前,各自按住了一名日逐部士兵的頭頸,鋒利的鋼刀高高舉起。
朝戈臉色驟變:「你要做什麼?」
烏提若從牙縫裡冰冷地擠出一個字,「殺!」
寒光閃過,數百柄鋒利的鋼刀狠狠劈下,頃刻間無數人頭滾落在地,日逐部人的鮮血,染紅了碧綠的草場。
烏提若面無表情地重複著命令,鋒利的鋼刀再次高高舉起。
「住手!」
「等等。」烏提若一抬手,陰森地咧嘴:「朝戈領肯說了?」
朝戈充血的眼瞳死死盯著他,「單于鐵鞭已經不在王庭了。」
「在哪裡?」烏提若眼中露出狼一樣的貪婪。
「鞮奴將它帶走了,帶到能殺你的人手中。」
「什麼?!」烏提若暴怒,抽出彎刀抵在了朝戈咽喉上,惡狠狠道:「看來你要追隨大單于而去了?」
他話音剛落,天邊響起了滾滾的悶雷聲。緊接著大地開始震盪。
烏提若赫然抬頭,只見西北方幽暗的天穹下,漫捲起一道黑線,揚起煙塵滾滾,沉重的馬蹄踏起泥草飛濺。
只片刻功夫,戰馬已經開始全衝刺。
蕭暥將手中的單于鐵鞭往前重重一揮,身後數千銳士並三部鐵騎如風捲殘雲般向著王庭草原掩殺過來。
一時間刀光閃爍、馬蹄翻騰。在滾滾鐵騎的衝擊下,王庭衛隊和烏提若的狼騎營先後崩潰。
烏提若見勢不妙,扔下朝戈,奪過一匹戰馬,翻上馬背,戰馬撒開四蹄,向著遠處的草原狂奔。
與此同西時,蕭暥於馬背上挽弓搭箭,一箭追風而去。
亡命奔逃的烏提若只覺得後頸一涼,眼睛猛地鼓出,眼前一陣天旋地轉,便從奔騰的戰馬上頹然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