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慣例,秋狩魁將由天子欽賜雕弓金箭。
可魏西陵不僅不接受雕弓金箭,連天子的賞賜也不要,撇下一句,蕭暥沒有參賽,勝之不武,走了。
全場譁然。
但賜出去的東西又不能收回來,桓帝就把雕弓金箭給了位列第二的秦羽。秦羽把這送給了他。
結果這東西轉個圈還是到了他手裡。
雲越欽佩道:「魏將軍是真豪傑!」
蕭暥切了聲,心道魏西陵這個死傲嬌,連天子的面子都不給。
其實雕弓金箭原主已經很多了,往年秋狩魁都被這貨包攬了,他正想讓雲越收起來,忽然腦子裡轉過一個念頭。
……這阿迦羅拼死拼活要參加比賽不就是為了魁嗎?魁不就是得到雕弓金箭嗎?
他不如乾脆把這雕弓金箭送給阿迦羅,這誠意夠滿滿了吧?
於是他讓雲越把雕弓金箭原封不動掛起來,然後找了個差事把他支開了。
接著他對門外的親衛道:「讓程牧來一趟。」
既然要去北狄大營談判,翻譯總是要帶的。但云家小公子腦子裡太多非主流想法,他真有點怕了。不如帶個大老粗,心裡踏實。
考慮到阿迦羅對他滿滿的敵意,他還挑選了六名虎賁銳士跟著他。他不想再被咬了。
為防萬一,他還在袖子裡藏了把柳葉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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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狄大帳里,阿迦羅正和幾個部落領在喝酒。喝悶酒。
他濃眉緊鎖,面色沉鬱,一個領試圖勸慰他什麼,他也沒睬,一口乾盡了杯中酒,狠狠抹了把嘴,抬頭就看到了蕭暥。
蕭暥一身肅殺的黑衣,病容清寒,但一雙眼睛卻蘊秀含媚,夭矯非凡。光看一眼就讓他頓時魂飛天外。
三日不見,思之如狂。
他扔下酒杯霍地站起身,幾步上前。程牧立即拔出寶劍抵在他胸口。
見狀帳中的北狄武士也紛紛拔刀,立即和蕭暥身後的虎賁銳士對峙上了。
氣氛劍拔弩張。
蕭暥鎮定道:「世子,我是來講和的。」
阿迦羅雙眼緊盯著他,瞳孔都豎了起來。胸口抵著程牧的劍尖步步逼近,好像那就是根竹籤子。
蕭暥暗中叫苦,三天不見,他原以為阿迦羅對自己有再大的怨氣,也該冷靜下來了吧?
怎麼好像……變本加厲了?
眼看程牧的劍就要切入阿迦羅厚實的胸膛,蕭暥喝道:「程牧,你退下。」
在這裡傷了阿迦羅是不明智的。
程牧正要收劍,忽然劍刃被一隻有力的手牢牢擒住,他抽了一下,竟紋絲不動。
只見阿迦羅赤手抓白刃,鋒利的劍刃切入手掌渾然不覺,頓時鮮血淋漓。
蕭暥震詫,這又是什麼操作?自殘碰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