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他?難道不是因為你輸給他了,心存嫉恨。」蕭暥道
「我嫉妒他?」北宮皓突然抽搐地乾笑了聲,陰陽怪氣道:「我堂堂北宮家嫡長子,怎麼會嫉妒他這種小豎子,你知道他母親是什麼貨色?」
魏瑄的生母?
蕭暥一愣。
在看書的時候,蕭暥就覺得很奇怪,武帝的母親來歷不詳。但就算是宮女,也至少寫一筆啊。
「因為那女人是番妃,所以他身上流著蠻夷妖女的血。」
魏瑄在帳外頓時石化了,整個人如被冰霜。
母親是蠻夷……妖女……
「你怎麼知道?」蕭暥淡淡問。
「北宮家的燕回閣什麼消息不知道,這事兒,你回去翻一翻大內的宮廷秘檔,也能查到。」
蕭暥淡然道,「不必了,蠻夷又如何,同樣為人,哪來尊卑優劣之說。」
聞言北宮皓的吊梢眼頓時瞪地像死魚眼珠,驚愕道:「蕭將軍,你還真和原來大不相同了,我記得你以前極其憎惡蠻夷。」
蕭暥一詫,趕緊閉嘴,還好北宮皓這個智商應該不會發現什麼。
魏瑄在外聽著,心瞬間墜到了冰窟。
雲越見他蒼白的嘴唇都快被自己咬出血來,道:「殿下還是回去吧。」
魏瑄神色恍惚,轉過身剛要走,就聽到帳內傳來蕭暥清冷的聲音。
「無論他母親是何人,晉王都是大雍的皇子,在我眼中沒有區別。」
魏瑄的肩膀劇烈一顫。
蕭暥手按劍柄,「所以北宮世子,還是考慮一下你謀害皇子的罪吧。」
北宮皓聽到要治罪他,頓時歇斯底里:「他算什麼王子,用卑賤的血統來玷污大雍的皇室!蕭暥,你為這麼個小豎子來治罪我,這可不明智啊,我父親絕對不會……」
他的話沒說完,忽然眼前寒光一閃,一道鋒銳的冷風颳過頭頂,他只覺得腦門一涼,就嚇得雙腿一軟癱倒在地。
半空中一大摞頭髮徐徐飄落。
北宮皓這才反應過來,一摸頭頂,冠帽已經不在了,頭髮被削去了一大片。
他頓時愕然,心膽俱裂!
以前只知道蕭暥的箭術天下第一,卻沒料到劍法如此凌厲。
「蕭暥,你……你割我頭髮!」北宮皓捂著頭頂倉皇道。
蕭暥收劍入鞘,道:「謀害皇子死罪,今日割發代,不是我怕你父親,而是因為你還未成人。」
北宮皓癱坐在地上,渾身戰慄,面如土色。
「你可以走了。」
北宮皓這才顫巍巍站起來,抹了一把被驚嚇出的涕淚,氣急敗壞地衝出帳門。
雲越打道:「世子,怎麼了?被欺負了?」
北宮皓憋得滿臉通紅,頭髮少了一大截,像一隻禿了毛的公雞,非常滑稽。
魏瑄默默退到雲越身後,他倒不是怕北宮皓,他是不想再給蕭暥添麻煩。
這個人救他護他,還替他出頭,不惜得罪北宮家。心中頓時萬種滋味涌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