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殺了皇后和小皇子,你也良心不安了?等等,我差點忘了你根本沒有心。」
「鄭皇后真不是我殺的。」蕭暥道,原主殺的,關他什麼事啊。這鍋他不背謝謝!
「那你一個人到襄州做什麼?」
蕭暥內心:說出來你也不會相信,跑路啊!
「我來找紀夫子治病。」
他心裡盤算著接下來順便裝個病弱,他吃准了魏西陵這人欺強而不凌弱,是斷然不會對有病在身的自己下手的。
果然魏西陵神色微動:「你有病?什麼病?」
蕭暥心中微微一跌,魏西陵原來不知道啊……
「我看你是人殺得多了,心病吧。」
蕭暥按了按心口,儘量裝得弱小可憐又無助,虛聲道:「被將軍說中了,確實是心疾,不信可以問紀夫子。」
魏西陵根本不吃他這套:「既然有病,為何還獨自出來?連你的忠犬都沒帶。」
忠犬?誰呀?他還有忠犬?他自己怎麼不知道??
蕭暥嘆道:「我殺薛章的事情天下皆知,如果紀夫子知道我是蕭暥,還會給我治療?」
提到此事,魏西陵神色才略緩和了些,問:「薛章真的行刺你?」
「公孫夫人的魚腸劍。」
魏西陵蹙眉:「不自量力的蠢儒!」
他負手而立,背脊筆直,淡聲道,「蕭暥,你確實變了。」
「嗯?」
「你會舉薦高嚴,讓我很吃驚。」
「哦,他很討厭我。」蕭暥一點也不擔心原主拉仇恨的能力。
「你記得高嚴是怎麼彈劾你的?遲早禍亂天下,為患朝廷,當儘早罷黜,或者除之。」
蕭暥心道:這哥們夠狠,難怪原主要把他發放縣令。敢情這還是寬赦了?
「只要高嚴能安定這亂局,對我個人如何評價,隨便他吧。」
就算他天天在這安陽城罵我,反正老子也聽不見。
「你倒是看得開了。」魏西陵頗有些意外。
言罷,他又拂衣坐下,靜默地看著蕭暥。
蕭暥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你要殺要剮給個話呀?
沉默半晌,魏西陵忽然不經意提及般,問:「蕭暥,當年的事,你可有悔過?」
當年?當年什麼事兒啊大哥?
蕭暥心裡琢磨著,難道是和魏淙中埋伏全軍覆沒之事相關?還是魏西陵獨自在江南辛苦打拼時,原主不聞不問沒有施以援手?或者,原主還幹過其他什麼缺德事?
那個……說悔過是不是等於認罪了啊?認罪了是不是直接一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