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佛邪门,由此可见佛手文为人偏邪。
不过这是以前,自他离开14k便同其他人一起打拼,创造和记,出生入死几个回合才当上和记老大,去年才放出风声道要金盆洗手,现在已经慢慢退出帮派主要事务,开始退休生活。
而在他担任和记老大期间,反而喜欢以佛面笑脸示人,让人喊他文叔。
几十年没人喊他真名,便也没人知道他真名。
霍景山曾救过文叔,算他恩人。
“长大了,一表人才,不输给你父亲。”文叔递给霍文鹰一杯沏好的茶“无事不登三宝殿,贤侄找我什么事”
霍文鹰开门见山“找您谈笔生意。”
文叔“你知道我退休了吗”
霍文鹰“我知道,您快要退休了,所以我来送您最后的完美落幕。”
文叔朗声大笑,一口饮进杯中茶“说来听听。”
霍文鹰“钵兰街最近的生意不太好,表面是被号码帮抢走不少客源,据说是他们有源源不断的货源,但谁也没见过他们那儿出来的新货。有人跟那帮差佬合作扫黄扫毒,想搞清楚号码帮那边的新货,无论是女人还是粉,至少要搞清楚一样,但每次都是败兴而归,一无所获。”
文叔“不错。”
霍文鹰“一次两次无所获还能理解,不可能次次查不到什么,所以您怀疑有暗桩。和记和警察,两边各埋了暗桩,替号码帮通风报信,是不是”
文叔审度霍文鹰“你藏得挺深。但小文啊,你名字里有一个字跟我一样,你爸是救我一命的大哥,他好不容易漂白上岸,你还是别辜负他的好意。”
言下之意是到此为止,他对合作没兴趣。
霍文鹰盯着橙黄色的茶水说道“新货不在号码帮的地盘里,他们做人打手、帮人做事,也是杂鱼。您应该也现号码帮拉走的那些客人都是些粉头,手里大大小小几十条线能联络到不少买家,您或许瞧不上眼,但是全都笼络起来展,也不可小觑。”
“最近被抢走的客源不就能证明”霍文鹰意有所指。
文叔依然优哉游哉地品茶,笑得像尊弥勒佛。
“被抢就被抢吧,我们本来就要做正经生意。”
“我知道文叔您胸怀壮志,有意带着号码帮脱离污泥,只是现在半身踩在烂泥坑里,想出来,底下兄弟哪肯除非有更大利益吸引着他们放开污泥里的黄金。”
“你说你要和我合作抢回被夺走的那部分生意,又想劝我放弃那些生意我实在不明白你在做什么,小文。”
霍文鹰面带笑容,心里暗骂老狐狸,他哪里不明白不过是不见兔子不撒鹰,非要明明白白承诺到手的利益才肯出手。
“文叔您太聪明,我不敢在您面前耍心眼,就直说号码帮替人做事,引人入瓮,笼络在街头叫卖的粉头,卖出新货。那些毒虫兼嫖1虫自然而然跑号码帮的地盘去玩,这才导致和记的歌舞厅声音越来越差但我刚才说过,号码帮也是帮人做事,我们可以联手合作抓出幕后主使者,拿走他们的新货,抢占号码帮原来的地盘,您也可以借此带和记脱离烂泥坑,说不定还能得到邻里街坊的欢迎,拿到他们的选票,进政圈玩一玩。”
“我听爸爸说您年轻时很会读书,本来想进政府体系工作,想当特,可惜命运弄人,那时是英政府,没有中国人的一席之地,可现在不同,您不到五十,正当壮年,不如趁机进政圈实现年轻时的梦想”
文叔盯着霍文鹰看,后者抬眼微笑,毫不退怯的与之对视。
半晌,文叔笑着打破僵凝的氛围“虎父无犬子,那你又想要什么”
霍文鹰“您知道粤江市的青山工程吗”
文叔“有所了解。”
霍文鹰“您也知道向阳集团在港城这块地方没什么展潜能,勉强糊口,本来想着青山工程是个突破口,没想到功败垂成,我自然要寻找另一条出路。”
文叔“能理解。”
霍文鹰“您意思是”
文叔“这么大的事毕竟不是我一个人能随便决定,一旦打起来就是真刀实枪,要人命的这样,明天给你答复,行不行”
霍文鹰“我当然没问题。”
文叔“喝茶。”喝了口,他看向始终沉默的程北“还跟着你”
霍文鹰“他是我好朋友。”
文叔“好朋友情义值千金,我懂,不过结婚生子始终是正道。”顿了顿,又说道“你知道我开麻将馆按摩所,平时做些街坊邻里的生意,赚不了几个钱,还天天被分立名目要钱,最近关了十来家按摩所,说是消防安全不够正规,找人解决,请了几顿饭,还跟我推三阻四,你说这人是不是欠教训”
霍文鹰“您说是谁,我找人打断他的腿。”
文叔“现在大家都讲文明,别那么粗暴不过那个人经常光顾鸭所,挺出名。”
霍文鹰瞬间收敛笑容,说不出话。
文叔还是笑得像尊弥勒佛。
九龙城。
下午5点35分。
公园长椅上,江蘅看了眼腕表,又看了眼还没暗下来的天色,同身边喂鸽子的老头说“听说你们最近过得很滋润”
老头翻白眼“你少来阴阳怪气奚落我,江氏在港城什么地位还用我来说就你还看不出经济涌动多紧张上面人斗法,下面人遭殃,我们小本生意禁不起折腾,我求你大爷行行好,到时记得给口饭吃,免得我到退休的年纪还得上街头乞讨。”
江蘅一脸正色“陈叔,别妄自菲薄,你就算失业了,凭着英俊的外型还是能应聘上厕所门童或电梯先生的。”
陈老头的白眼快上天了“你不能盼着我点好”
江蘅“你先诉苦的,我捧你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