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洛宓玩的开心,那厢李歧只觉得自己在经受前所未有的酷刑,自身迥异的力量在娇嫩脆弱的经脉里横冲直撞,每道一处就在经脉壁上留下数道伤痕,迫使他自身的真气自丹田升起,跟在后面一处一处的修补伤口。
就这么你伤我补,几个周天下来,李歧原本的真气已经消耗的七七八八,或许是感觉到给自己擦屁股的人没了,四处闯祸的剑气也变得老实起来,乖乖的待在原地,等到真气重新在丹田积蓄,才又开始上房揭瓦。
等到剑气记下了这个规律,洛宓便松开了少年的肩膀,单手把他往床铺里面推了推,拿过在床边岌岌可危的包袱打开,现里面放着自己不认识的植物和晶体,还有一片黄的纸张,上面密密麻麻的线条组成了一个诡异的阵图。
哪怕是这么看着一张粗略的临摹,洛宓都能感觉到图案透出的种种邪异,这种感觉区别于魔界中的大小魔头,倒是有点九幽虚危山的意思。
天有九重,地有九幽。
九重天即为仙界,九幽算是魔界的旧称,天与地无限延伸后的交界之处,便是仙魔二界的交界处,而可怜兮兮夹在二者中间的,就是凡间了。
之所以说九幽算是魔界的旧称,是因为它被包含在了魔界里,只不过羽渊降临该地后,原本在深渊里穿行的魔头们都跟着他在两界交界处定了居,地盘一扩大,原本的九幽就成了魔界的一部分。
这也是洛宓那个酷炫别称“九幽魔剑”的由来。
不过这到也不是随便那群仙人随便起的,洛宓在洛水里泡的太久,为水生之剑,水为阴,九幽亦是极阴之地,而至阴之处,当推虚危山。
九幽虚危山,纯阴无阳之地,寸草不生,滴水不流,云不过峰,峰不插天,是世间罕有的寂灭之地,洛宓本人很喜欢跑过去来一次无人打扰的野餐,但这并不妨碍她知道能与虚危山扯上关系的法术往往都穷凶极恶。
一个练气弟子藏着这么一张危险的阵图干什么
她放下纸片瞄了一眼床上饱受折磨的李歧,装模作样的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
此人有诈啊
很明显,她的小魔尊处心积虑的要做一件大事,结合他昨晚说的那些话,反正肯定不会是什么皆大欢喜的结果。
嘤嘤嘤,不愧是她的主人,这么小就会给仙界添堵了。
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洛宓毫无良心的给少年体内补了一道剑气,又毫无愧色的从来送饭的店小二手里接过了李歧的午餐,帮他吃了个一干二净。
完全不知道自己一直隐藏的秘密已经被人翻出来了的李歧只觉得生不如死,真气与剑气的你追我赶像是一场无法结束的死循环,过度疲乏的丹田像撕裂般疼痛,与之相对的是他对真气的运用越来越得心应手,而不断修复的经脉也越来越厚实,越来越有弹性,他感觉到身体内部有一层看不见的屏障,随着运转周天的增多愈加清晰。然后,这层屏障上的裂纹越来越多,缝隙越来越大
“啊”
少年猛的睁开眼睛,屋外突然电闪雷鸣,配着黑压压的天色下起了雨。
“嗝。”
洛宓放下了空空如也的饭碗,当劫雷降下来的时候她才迷迷糊糊的记起这应该是今天的第三顿她记不住自己到底吃了多少,但她对店小二送了几次饭还有点印象。
“啊欠”
她张嘴打了个哈欠,吃饱以后总是容易产生困意,雪亮的雷光在屋内炸裂,让她有点怀念白日里暖洋洋的的太阳。
“怎么回事”
已经被震裂了的屋门被人从外踹开,匆匆赶来的老掌柜看着已经在劫雷下塌了半边的屋子眼皮一跳。
只见一名吃的肚皮滚圆的小丫头正坐在木桌旁打饱嗝,而承受劫雷重点攻击的床铺上一片凌乱,李歧从焦了半截的被褥里缓缓伸出头来,他看上去像精疲力尽,白皙的肌肤还染上了几分坨红。
平心而论,除去烧焦的房间,这幅画面怎么看都应该出现在某种不可言说的运动之后。
宗主,虽然知道你不会关心,但我还是要说你儿子好像被人睡了。
炼魂宗长老翻了个白眼。
然后他就筑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仙女燕支的地雷,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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