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發生的,彌補不了,但是,抓住內鬼,卻一定可以減少未來的損失。
但她其實還是不能理解,為什麼鄒峰這麼容易服軟。
若他覺得寧筱曦真的泄密了,替她攬罪上身還有可能,雖然也是一招臭棋,但至少符合邏輯。
可他明明對她有信心。
他既然對她深信不疑,是完全可以把這件事一查到底的,何必如此自擔莫須有的罪名?
是投鼠忌器?怕影響公司估值,還是怕影響審查程序?
如果真是這個原因。那麼,她就更不能袖手旁觀,眼看著鄒峰坐以待斃了。
鄒峰和6翔宇在明,對手在暗。他們一動,對手必然要跟著動。
但此時此刻,與對手一樣在暗的,可以是她寧筱曦。
所以,她決定動用自己這半年在公司攢下的人品,暗中行事,找到數據泄密的源頭。
B輪融資條款當然不是她發的。6翔宇的截屏里也沒轉給她。
6翔宇的截屏里只有檢舉信里與她有關的一段話,和另一個作為她泄密證據的郵件截屏。
寧筱曦花了半個小時,仔仔細細地把6翔宇發給他的截屏看了十來遍,直到她都能背下來了,才從手機上抬起頭來。
看著窗外已經掛滿樹葉的高大白楊,她的眼睛裡閃爍出了清靈的光茫。
公司的數據湖龐大而複雜,和寧筱曦原來在傳統行業碰到的資料庫,其實完全不是一個量級的東西。
如果說寧筱曦原來熟悉的資料庫是一座城堡,那麼,現在她面對的則是一整顆數據星球。
在這座數據星球上,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程序,模型和工作人員,在以十萬級,甚至百萬級的頻次調取著數據,並儲存著的海量數據。數據權限體系本身則像是一棵活著的榕樹,每天都跟隨著程序的疊代,崗位的變遷,流程的變化在衍生成長,生出的觸鬚。
難怪6翔宇和鄒峰,甚至吳凡,都沒法在短時間內悄無聲息地準確定位到數據泄露的源頭。
這就好像是在巨大的星球上抓一個小偷。
如果小偷今天在a點偷一點,明天又到B點拿一些,積少成多,小心地隱藏行蹤,那麼不論是偷竊的路徑還是逃跑的方式都有無數種組合。
這要從數據管理權限上去查,不僅興師動眾,而且花費的時間太多了,根本不可能在短短几天內就定位和證明真實的泄露源頭。
但寧筱曦的切入點,跟他們這幫技術為王的男人,不一樣。
她先想到的就是這些客戶在業務上的共性——他們,其實是寧筱曦團隊的一批業務測試用戶。
6翔宇發給她的那個所謂「泄密證據」,本身也不過是一個截屏,但好死不死的,郵件里的客戶附件文檔的名稱正好就在截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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