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面如冠玉,輪廓硬朗,整個人罩在微光之中,比平日裡瞧上去更加魅惑。
不知為何,他今夜頗為動情,連扯開小衣的動作都帶了幾分粗暴。
月姝只得嬌顫顫地喚:「夫君……疼。」
可鶯聲燕語落在耳中,恰似春風,反將火越燎越旺,縱使哪吒竭力克制力道,還是會時有失控。
他翻來覆去地纏著懷中人,捧起又壓下,壓下又頂起,似乎不管索要多少次都嫌不夠。
周遭寂寥,男人嗓音微啞,一遍遍在她耳邊重複「我愛你」,像是要將滿腹深情悉數傾吐。
顫。栗一陣接著一陣席捲全身,月姝神思飄忽,想他多半是回憶起了彼此在洛水河畔的初。夜,才會如此情難自已。
近乎被極致的歡愉吞沒,她細細弱弱地嗚咽著,幾番下來,已是渾身癱軟。
上一回如此精疲力盡還是在伐紂勝利之時,借著酒精與喜悅的雙重作用,這人在營帳里,實打實地纏著她決戰到了天明。
凌晨時分,半山腰上起了風。
月姝昏昏沉沉,因著冷,循著熱源就鑽進了男人懷裡,再睜眼時已是一個時辰後。
天際泛起魚肚白,逐漸驅退陰暗,照亮滿山的青翠。
許是出於興奮,哪怕夜裡沒休息好,登山之時,月姝也不覺得疲憊。
有哪吒在前牽引,一家三口很快就抵達了山頂。
晨風悠揚,露水悄然滴落,坐在空氣清的草地上,遙遙可見鋪滿雲霧的天邊有金光乍現。
起初僅是幾縷,慵懶地飄著,往四周逐漸擴散,最終蔓延成了一片金色的雲海。
白雲杳杳,似在與遠山嬉戲,光芒萬丈的金烏一寸一寸現出真身,猶如赤鳳,亮得人不敢直視。
「哇!好漂亮呀!」承焱眯著眼,神色雀躍,只覺書中所言果然非虛。
朝霞紅艷,太陽初升,於整個人間而言便是充滿希望,就是不知此間朝氣能否延續到他們的生。命里?
哪吒平靜遠眺,被光芒充斥的眸中染了一絲不易覺察的晦暗。
半晌,轉頭看向懷裡攬著的人,他笑道:「喜歡麼?」
「喜歡。」月姝欣然答,眼中也蓄了深深笑意,很是主動地貼上了男人的唇。
她想的是淺淺一啄以作獎賞,可主動送上來的肉萬沒有放過的道理,哪吒手掌滑至後腰,立時就將人禁錮,深吻了起來。
月姝掙脫無果,到底只能由著他去了。
而承焱坐在二者身前,一副充耳不聞的模樣,深感自己應該改個名兒,叫多餘。
正所謂一日之計在於晨,他乾脆兩手反擱膝上,原地打坐念起心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