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君的眼睛怎麼了?」她不解。
桑洇緩緩道:「真美,通透明亮,如一泓清泉。」
???
梓菱頭頂冒出幾個大大的問號。
他是真覺得自己要死了,所以趕緊獻殷勤,想求個好墳位麼?
愈發覺得他的腦迴路怪異非常,梓菱果斷起身,懶得再理會他。
可她這廂步子才剛邁開,耳後就傳來一道異口同聲:「三太子!」
梓菱怔了怔,連忙轉過身去。
碎陽漫照,翠葉翩飛。
那人一襲紅衣,墨發高束,負手立於院中,如芝蘭玉樹,皓月清風,可一張俊面上卻凝著冷峻漠然的神色。
目及他那雙幽沉深邃的烏眸,梓菱不自覺蜷縮五指,仿若撞進了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潭裡。
她方想出聲,只見男人緊繃的面頰肌肉隱隱一動,他驀就轉身,揚長而去。
「三郎!」
再顧不得其他,梓菱連忙飛身至院中,朝盈蕊和尚茗二人道:「他什麼時候來的?」
「不,不知道啊!」盈蕊一頭霧水道,「咱倆一進來,就瞧見三太子面色鐵青地站在這裡了……」
所以,女君同桑洇在作甚啊?!
要命了!!
「你們帶桑洇去療傷!」
知道哪吒定是誤會了,梓菱未再耽擱,撂下這句,就匆匆追了出去。
那廂桑洇坐在房門口,眼中映出梓菱遠去的身影,墨瞳沉淡,盛著意味不明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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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心小築。
梓菱甫一跟進院門,遠遠地就瞧見了正屋內那擺放一地的鮮花,奼紫嫣紅,皆是她鍾愛的顏色。
她心頭猛然一揪,愈發感到抱歉。
可未等她進門,那背身而立的男人驀就揚手一揮,將其掃沒了影。
!!!
花呢?
梓菱眼尾耷拉而下,滿臉寫著遺憾。
她可喜歡這些花了……
早知道不去采嘉榮了,她好後悔呀……
明知她在身後,他卻遲遲未轉頭,想來,他此刻確實是憤怒極了。
說實話,梓菱有些不知該如何應對,畢竟這還是頭一回有人同她置氣。
她緩緩走近,探頭道:「三郎,你等很久了麼?怎的也不用明月珠給我傳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