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也知道殺人會被天神盯上啊?」
女子話音甫落,身後就倏忽傳來一道男聲。
就在二人轉身的那一瞬,數道黃符一齊飛出,貼在她們的前胸後背和四肢上,兩妖立時僵在原地。
而方才的鷲雕精是梓菱假扮的,她搖身一變,恢復了真身。
將三隻妖捆好,扔在樹下。
哪吒藉助火光掃視了一眼那座墓,回過頭,朝大姐赤狐精道:「這是你娘?」
赤狐精雖惡狠狠地瞪著他,但還是悶悶地應了聲「嗯。」
本以為她們挖人心僅是為了助己修煉,可眼下看來,似乎還另有隱情。
梓菱靠近了些,試圖探究:「為何要用人心和人頭來祭奠你娘?」
老-二鷲雕精與老三雀鷹精雙雙看向中間的赤狐精,都很識相地沒有出聲。
只聽那赤狐精冷冷一笑,厲聲道:「因為他們該死!」
說實話,哪吒對其中的細節並不感興,一命償一命,對於傷人性命的妖,落在他手裡,基本都是難逃一死。
但梓菱想弄個水落石出,他也就由著她去了。
不知是否錯覺,梓菱似乎在赤狐精的眼底瞧見了些許悲戚之色,她便愈發好奇了。
梓菱負手在後,默了默,又道:「我想你們也有所耳聞,一旦入了玉虛宮,嚴刑拷打定是少不了的,才不會讓你們痛痛快快去死,但若是選擇坦白,本修士倒是願意網開一面,讓你們少受些皮肉之苦。」
她脊背挺得筆直,端的是有模有樣,仿若自己正就代表玉虛宮上下。
哪吒抱懷倚靠在石墓旁,望著她的背影,頭頂冒出幾個碩大的問號。
「……」
他們玉虛宮是正經門派,怎的到了她這裡,就成肆意妄為了呢?
為了套話,她還真是敢說啊!
只覺她在造孽,哪吒趕忙在心裡默念了一句:「這丫頭不懂事,還請元始祖師爺莫要怪罪。」
鷲雕精和雀鷹精明顯就沒什麼主見,聽到這話,還真就有所動搖,再一次轉頭去看她們的大姐。
赤狐精應當也沒比她們年長多少,但眉眼裡卻蘊含-著一份似是飽經滄桑的沉靜,並不像這個年紀的獸類該有的氣質。
她仿佛對梓菱所說的話毫不在意,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良久,赤狐精終於緩聲開口:「十年前,我爹在百香閣贖回來一個舞姬做妾,自那以後,我爹就再沒進過我娘的屋子,我娘一直鬱鬱寡歡,沒過兩年就病死了……」
梓菱為之愕然:「所以,你原本是凡人?」
赤狐精話及一半,哪吒的視線就落了過來,像是想起了什麼,他神色黯了黯。